他三个拆解了二百余招,忽见蒋中伟虚晃一刀逼退曹震,左手扬臂一刀直斩在流光剑刃口缺处。
林锋只觉剑上一阵巨力由柄及臂,便是肩头也不由一麻。幸得他反应极快,内力立时转至左肩,凉意生处酸麻痛感顿消,否则单这一刀便足教他松手弃剑。
人屠子见他吃亏,立时合身扑上,手上麒麟刺点出一派寒星,直去蒋中伟胸前八处大穴。
那厮见曹震攻得又快又猛,竟全无收刀御守之意,只听他口中喝声:“勾魂索,起!”紧接便见他披风下抢出条乌索,直往人屠子颈上缠去。
曹震见那条乌索不过食指粗细,然却来得尤为古怪,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苦御勾魂索。
蒋中伟见勾魂索拖了曹震,自将双刀一摆,口中怪笑一阵,擎刀便往林锋处杀去。
那一双刀上火焰升腾,来势刚猛至极,林锋见状忙动左腕抖朵剑花,右足动处人已闪出二丈来远,霎时间便见如潮剑光直压蒋中伟面门,赫是回天剑舞之初舞——落蝶。
那厮正提步追赶,忽见林锋剑速骤起如电,身形微动间稍扬双刀,只听“呼啦”一声响,面前竟凭空现出一座火墙,将他遮个严实。
霎时间便见火墙倾颓余烬乱飞,林锋身上残火一闪即逝,原是他身形过得太快,尚不及伤他人已离火远去。
紧接便见林锋将身一扭,自施展开无名剑法落、绞、缠、挑、抹、刺六字诀,只管往蒋中伟头脸胸腹大穴并周身要害猛攻。
然他此时终究少了曹震助力,哪消片刻功夫便已落了下风,拆招不过三十上下,手上章法自已凌乱不堪,待至五十招时,已至需凭身法奔走规避保命。
二人一追一走,忽见一点乌光亮在蒋中伟右肩,林锋只当这厮又发暗器,急避时却见蒋中伟肩上血花徐绽,这才稍稍放心。
原来,曹震已知蒋中伟勾魂索周转不灵,见林锋并非此贼敌手,自将身一纵赶在他身后。
因勾魂索认定曹震,直取人屠子咽喉,怎料他却以刺护颈,只稍一侧身,乌索便直贯了蒋中伟右肩。
那厮右肩吃痛方寸稍乱,又听脑后风响急促,忙转身一刀,将麒麟刺斩作两截。
他正冷笑:“失了麒麟刺,你还如何除尽世……”
“人”字未出忽觉臂上一痛,凝目望时,竟是教林锋背后下手所伤。
蒋中伟右肩、右臂带伤,心中大怒,足下一动跃出圈子,左手短刀轮动,疯虎也似的向林、曹两人杀去。
林锋趁他心乱,流光剑觑着破绽便往左肋点出,蒋中伟陡见此招心内大惊,急回刀拨剑。
曹震借机拉支赤红笛子在手,也不知按动了甚么机关,笛尾竟弹出一截短刃来,紧接便见他翻腕直撩蒋中伟前心。
这一下时机拿捏得几乎妙到巅毫,恰是蒋中伟拨剑未中、收招不及的时刻。
寒光闪处,已将蒋中伟衣衫挑破,一块铸铁令牌“当啷”落地,面上鬼面也教这一下挑在半空,不知跌在了何处。
蒋中伟见状,提步便往令牌上踏去,怎料林锋自斜里杀出,倘不驻足,断要将心送在剑尖上。只一避的工夫,曹震已捞了铁牌在手。
“早便听说玄冥教野心不小,素有入主中原之念,想不到竟派了第十位阎君出马。”
曹震看看令牌,随手往蒋中伟足边一抛:“我只当隐迹十二载,也足够我吹嘘半世,想不到竟还有比我更年深日久的,藏在乾坤魔教之中。我说的可有差错?”
他忽得一顿:“转轮王?”
蒋中伟冷哼一声,抬手拔了勾魂索,这才封脉止血:“好个龙熠堡,好个人屠子!好亮的招子!”
曹震阴阳怪气道:“转轮王过誉。你将名中‘忠威’二字改作‘中伟’,又坐上乾坤魔教右使的位置,实也是个少见之才。不过——事到如今,你还要用刀不成?”
转轮王闻言不由哈哈大笑:“祭了黑石四象轮,只怕你两个人头立时落地!你两个终究是本王昔日下属,也罢,也罢!今日便教你们开眼看看,免得死而遗憾!”
说话间,便见两口短刀直飞入墙深已及柄,紧接便见他披风断作两截飘落在地,手中已多了一样古怪兵刃。
那兵刃跳出寻常种类、不在奇门序列,实是样天下少有的兵刃。但见它黑石作柄置在当中,四方各延一根尺许木杆,杆上又嵌金、银、铜、铁四截半月刃,正好围圆。
蒋忠威左手五指微动,将黑石四象轮舞动如盘,四色光影带着阵阵寒意,直奔林锋、曹震两人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