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2)

辉夜被他救回,心里更带了一股对新月宗和温侠的气,她是个极为骄傲的女子,岷龙是她费尽心思收服的,还搭上了情丝绕和水月镜,现在全没了。

她皱着眉头,歪在美人榻上生气,身边的男宠战战兢兢的看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她吸干灵气而死。

辉夜低着头,刚没生一会气,便有人从外头走进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姑母!”对方一看到她,便跪在了她的脚下,抱住了她的小腿,“姑母,你可要替爹爹报仇啊!”

辉夜皱眉,刚想发作,却看那女子有几分眼熟,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挖出来一个人:“画眉?”她坐起来,“你不好好在南疆,跑来幽冥宫干什么?你爹爹怎么了?”

“姑母!”一听到“爹爹”两个字,画眉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辉夜。

原来早在几日前,她的宗门五毒门被一个黑斗篷的人屠了满门,若不是她爹拼尽全力把她送出来,她也要成了那黑衣人的手下亡魂了。

虽然那人穿得严实,但是他的手段极好认——或者说,他也不在乎别人认出他来。

——南疆蛊圣,苗养。

有人说他死在了东海,没想到百年之后,居然又回到了南疆,还做起了屠人满门的勾当!

“苗养?你们怎么惹上他了?”辉夜皱眉。

画眉支支吾吾,但是她这样子怎么能瞒得过比千年狐狸还要精的辉夜呢。

“你用欢情蛊了?”她伸出手,捏住了画眉的下巴,辉夜好红,一双纤纤玉手,也将指甲用蔻丹染得触目的红。

“你对人用了欢情蛊,被那蛊的正主找上门,发现你们弄脏了蛊宗圣坛,他便屠你满门?”辉夜冷笑。

当初蓝细女做欢情蛊,一半用在了白龙寺慧禅的身上,也算是一段陈年公案,剩下的一半,便封存在了蛊宗圣坛,百年过去了,五毒门当蛊宗没人了,便跑去污了人家的圣坛,拿了人家的东西。现在被人打回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画眉又恨又羞,咬紧了银牙。

事到如今,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听到辉夜这么说,反而在心里有些怨姑母无情,又恨苗养出手狠辣,一时脸色恶毒阴暗。

“即使如此,你爹爹到底是我弟弟。”辉夜松开手,又靠了回去,“这笔账,我会记得。”她一双金眸又落在了画眉的身上,“没出息,你这样的媚体,居然要对人动用欢情蛊,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让你这么不管不顾?”

画眉擦了擦泪,又想起那个眉目如画的金身和尚来,她知道自己的姑母一向是好男女合欢,采阳补阴这一套的,便咬牙开口:“是慈济寺的圣僧无音,姑母,他可是罕见的天灵根纯阳体质,你那些个男宠,十个,不对,一百个都比不上他一个!而且他生的极美,比您现在手上这些货色都美得多了!”

辉夜娥眉微挑。

天灵根……纯阳体……

如果说水灵根纯阴体是百万人里才能有一个的罕见炉鼎,那么天灵根纯阳体……这么说吧,修真界有记载的上一个天灵根纯阳体,是慈济寺的开山祖师,苦航大师。

辉夜魔君舔了舔嘴唇。

这倒是……让人怦然心动啊。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问就是馋身子。→_→

先把药炼出来,再说别的事情。

水精?找到了也不一定用得着。

不要问,问就是作者我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

第92章

温宁拿着和灵枢一起研究出来的新药方来到炼丹室找温侠过目,炼丹室里密不透风,温侠原本坐在一边看着炼丹炉火候的变化,看到温宁进来了,也不理睬,只是伸手让她在外面的等着。温宁当然也不会打扰师父,只是乖乖到炼丹室外面等着温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温侠从炼丹室里出来,关上了炼丹室的大门,又在上头下了一道禁制——新月宗的炼丹室是由一大块精钢石从中掏空,可以说是坚如磐石,密不透风,这么多名贵异常的天材地宝放在一起炼制丹药,哪怕是丹宗的炼丹室也未必会比新月宗这个安全了。

只要封了进出的大门,别人休想进入炼丹室。

温侠掸了掸身上的尘,坐到了茶几边上,伸手和温宁要了药方,细细验看过之后,才对她道:“这方子不错,求稳为上,到是比清心散还多了几味缓和的草药。”她只是看着药方,过了一会,才点头道,“可以。”温侠将方子折叠起来,抬起头看着温宁,“跪下。”

温宁被她突然的转折惊了一下,但是还是乖乖跪下了。

温侠低头看着面前这个丫头,当年她从那些人手里把这孩子抢出来的时候,她便是三魂不稳,七魄动摇,她把当年那个小婴儿抱回来,辛辛苦苦的养到这般大,虽然她不曾生育过孩子,但是却是真的把这个自己(还有灵枢)一手拉扯起来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小女儿。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么?”温侠道。

温宁低头:“还请师父示下。”

温侠道:“那日在飞舟之中,碍着佛子在,我才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你一通,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们师徒俩,该好好说说这引蛊之法的事情了。”

温宁缩着脖子,咬着嘴唇,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对着温侠:“师父……”

“别和我撒娇了,我在气头上呢。”温侠抬起手肘,靠在茶几上歪着身子,看着这个已经十八年华的清纯少女,十八年一晃而过,她从那个魂魄受损,憋得脸色铁青的小耗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温侠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温宁便不再开口了。

温侠看着她:“宁儿,你告诉我,你对无音,是不是动了真心?”

温宁倏然抬头,一双干净的眼看着温侠,半晌,才像是被人点中了心思似的,又委屈,又难过,粉融了一双眼,肩膀微颤。

她不说,温侠便看着她,像是慈母看着叛逆的女儿一般。

温宁再抵不过这样的目光,一双泪扑簌簌落下来:“师父,是徒儿没出息……初见他时,是我同情他,便想着为他尽一份力。”

“再后来,我敬他人品贵重,心生好感。”

“到如今,我对他,天长日久,已生情意……”

“可他是佛子,是出家人啊。”小姑娘捏紧了腿上的裙子,“他若是寻常男子,我便可肆无忌惮的爱他,向他表明心意,可他不是——”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