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猛将兔已好说歹说到这般境地,陈玄奘还是残忍拒绝了,鼻孔朝天,神情高傲,仿佛再说,我都不用出招,但你一定不是我对手。
这,说改称呼的事他,说不比的也是他,左右就是他不想比,还扯这么道道干嘛?
猛将兔额头的青筋蹦了蹦,看了看陈玄奘,又看了看人参小金刚,自嘲一笑,竟把自己的斧子一下,扬长而去:“玄奘?玄奘!好好,都道神仙好逍遥,不知凡人更奇妙,玄奘之名果然有些奇妙。只是,玄奘你不想打,但事事并非都如你意,你我终有一战的。”
那姿态,走得潇洒豪迈,即便对他百般不爽的人参小金刚也不得不默默佩服——因为,猛将兔身边带着妹子啊。
所谓谈笑有妹子,往来无丑女,兔家赢家,不过如此。
于是小金刚高声“赞叹”道:“死兔子,你刚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我从你眼中看到鄙视了,你那意思,是认为我与大师一样人品不堪?你给我回来,小爷定将你打得鼻青脸肿不可。”
只是说归说,好端端带上人家陈玄奘干嘛?人家是招你惹你了,要将他的本质给揭露?
陈玄奘很委屈,心里很难受,本来想给人参小金刚出头的心思顿时,没了。
“罢罢罢,小施主你百般看玄奘不顺眼,玄奘走就是,定不叫小施主为难。”
说罢,陈玄奘不等人参小金刚挽救挽救他俩岌岌可危的关系,拖着云鹏皇的爪丫子,也扬长而去。
云鹏皇?
哦,我们差点忘了它……
但人参小金刚有良心啊,谁忘记了云鹏皇,他也不会忘记,再次高声提醒道:“大师,金翅大鹏雕肉质太老,吃起来太酸,你需得先腌制一段时日,或以大火爆炒,或用篝火烤炙,这样才能吃出它的鲜美,记住,千万别煮汤啊。”
“知道了,身为一只吃货,玄奘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不用你教!”随之也传来了陈玄奘嫌弃的语气。
“陈玄奘,你死定了,我是如来舅舅,你敢吃我,我外甥一定饶不得你……”自然,也还有云鹏皇猛然“诈尸”,鸟躯挣扎,跟弹簧似的弹跳,一路骂骂咧咧。
人参小金刚则耸了耸肩膀,表示他好心好意,却一再被人无视,很是伤心。
可他人参小金刚又是受不得伤心的人,只好将这份伤心转嫁在别妖身上,嘿嘿贼笑,合身一扑,与葫芦合一,又往来路奔了回去。
话说,人参小金刚离去前,猴子吃了六耳猕猴一记撑天拄地,被一群妖魔逮着群殴,那时小金刚是“自顾不暇”,无力回天,只好眼睁睁看着猴子被暴打。
真惨,真惨。
但现在人参小金刚不是抽出空了,念起与猴子的五百年情谊,他是悲从心来,泪从眼出,积极,咳咳,急急忙忙要跑回去,给猴子收尸。
那不是,猴子本事见长,此时已是猴形仙丹,他也嘴馋,想分一杯羮……
哦,不是,是他与猴子兄弟情深,不忍见猴子被众多妖魔分尸,这才回去的,对,一定是这样。
嘭!
“该死的妖猴,你这没爹生没娘养的石头,知道我大哥是谁么,竟下这般死手,都道做妖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如意耶耶若是发飙,连自己都害怕啊……”
往西又去二千里,虚空间就见但见金光闪烁,刀来棒往,一群妖魔厉喝咆哮,打得魔光迸射,虚空震荡,好不热闹。
眼见猴子竟能奋起余勇,还有一战之力,人参小金刚好生“欣慰”,也不急着接近战场,只在战场之外徘徊,等待时机。
等等,什么时机?
这不,时机来了!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妖,人参小金刚也不曾等待太久,就有一道棍影横空而来,轰动一声,砸下只皮毛黝黑的大黑牛,把大地都砸出个圆形深谷。
棍影一触即收,大黑牛摇头晃脑,从深谷爬起,摇身一变,变作个衣裳破烂的道士,提着双股剑,指着天上好一通乱骂。
不是解阳山的如意真仙还能是谁?
可这如意真仙骂得极凶,老半天了都不见动作,只管在下方跳脚,怎么见着,都有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人参小金刚不由琢磨起来。
“话说,鸟肉是越老越酸,牛肉却是越老越有嚼头,取筋腱做牛腩,闷土豆弄红烧,切薄片尾冷盘,样样都是美食。这老魔活了几千年,想来肉质是极老劲的,小爷年龄小,但牙口不小,也不挑食。那么,就你了!”
人参小金刚越想越激动,口水是哗啦啦流淌,驾着宝葫芦悄悄靠近。
那如意真仙正在怒头,骂的好生畅快,几乎陷入癔症,仿佛已大战猴子三百回合,可未察觉一只葫芦钻了过来,还兀自乱喷口水,头顶上幽光一闪,凭空显出个山头大的葫芦,轰咚一声,正好砸在脑门上。
“唔,大白天的怎么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