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在行刑之前,有许多种不同的表现,默默无言的是一种,狂躁害怕的也是一种,狱警见怪不怪。
傅天泽哈哈地大笑着,那双骇人的眼眸还在盯着简宁,连狱警都开始不明白,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像是情侣,像是亲人,又都不像,说是未婚夫妻关系,站在男人的角度,他们好像有点理解死刑犯的痛苦——这么年轻漂亮的未婚妻,在他死后,将会拥有新的人生,将会有新的男人取代他的位置,为他戴上一顶永远摘不掉的绿帽子。
是个男人,谁能甘心?
简宁在傅天泽的表白和恐吓中,心情五味杂陈,她站起身来,直面傅天泽的眼神,看着狱警将他带了出去,彻底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恨是会延续下去的吧?到死,傅天泽也没有忏悔,他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对付他这样的魔鬼,只能结果了他的性命,让他把命还来。
验明正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来通知她:“犯人家属可以去领取遗体了。”
简宁从椅子上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说话的穿制服的人,她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什么?”
那穿制服的以为她悲痛过度,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还不忘安慰她:“犯人已经处决,亲属可以选择领取遗体或者送去火化领取骨灰。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