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务繁忙,这次是助理帮他一手操办的,据说找了本市最有口碑的装修团队,哪成想真碰到一起了。
宗柏看到是他,掀起眼扫了他一眼,他现在看陈靖寒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盛妍是她表妹,宗柏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有多要强,家里人几乎都知道她跟陈靖寒的事,人人替她开心,陈靖寒突然跟她分手,对于好面子的她来说,这个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估计看到亲朋好友,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宗柏这次过来,总共带了三个人,一个水电工,一个木工跟一个油漆工。
今天是来报造价的,陈靖寒这个房子是loft,那几个工人去楼上转了转,自己在底下沙发上坐着。
“喜欢什么风格?”宗柏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在桌子上摆了几张设计图纸,然后握着一支笔记录着,宗柏心想,他陈靖寒不是很有钱么,不好好宰他一笔不是人。
“简欧。”陈靖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穿着西装裤的长腿,交叠着搭在一起,他喝了口水,突然没由来问了一句,“你微博为什么不回关我?”
宗柏停下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粉丝太多,没看到。不好意思哦。”
陈靖寒点点头,“粉丝过万,评论却没有几条,你这粉淘宝买的吧?”
“你什么意思?”宗柏问,“陈靖寒你故意找事?”
“没有,只是有点不爽你刚刚一进门看我的那种眼神。”
不屑中带着几分轻蔑,挑衅意味十足。
纵使陈靖寒不在乎别人眼光,被人这么斜着眼看,也觉得不大舒服。
宗柏二话不说,扔了笔,皱着眉头从桌子对面站起来,一把死死抓住了陈靖寒的衣领。
“你知道自己有多欠揍吗?”宗柏咬牙切齿地问,“把伤害别人当成天经地义,请问你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你说得是许小咚还是盛妍?”陈靖寒眯起眼睛看着他。
他最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教育他做人。
“你说呢。”宗柏对面前这个人恨得牙直痒痒,他仗着长了张好看的脸,就可以漫不经心地糟蹋别人的真心吗?
“跟许小咚在一起,分手是她提的。我当初想要挽回,但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放弃了。”陈靖寒说,“后来我被家里人切断了和她之间的联系,是我对不起她,但是分手这种事,本来就是像下雨一样正常。”
他对许小咚付出过真感情,他的心何尝又不是肉做的。
他做了错事,折磨人更是折磨自己。感情里的事情,又有谁能是幸免者?
陈靖寒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告诉他这些,他皱起眉头,觉得也许是这些天受到刺激了,或许是这些东西在自己心里蒙尘太久。
“至于盛妍,她跟我在一起到底有几分真心,她自己应该比我清楚。”陈靖寒说,“我一开始跟她说过,她只是结婚的人选,没说跟她谈恋爱。至于分开,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宗柏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扬起拳头,朝着他的脸上重重挥去,直接砸在他的鼻梁处,脸颊处,眼窝处,一下比一下狠。
动作发出闷响。
陈靖寒不躲不闪,只觉得一阵阵钝痛传来,他抹了抹嘴角,不怒反笑,“宗柏,我要想动你容易得很,别太过分。”
“你知道小咚跟你分开之后经历了什么吗?”宗柏激动不已,看着他狼狈地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我刚刚说你是禽兽真是恭维了,你连禽兽都不如。”
陈靖寒低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语气嘲讽,“你俩这不还没正式在一起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看不下去。”宗柏默默地握成了拳头。
“那宗先生的正义感可真够强的。”陈靖寒冷笑,“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那堆破事儿再说吧。”
说完,陈靖寒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助理,然后抬起头看着宗柏,语气淡淡地说:“喂,小张啊,打电话给工商局投诉下你联系的那个装修公司,对,他们的设计师动手打人,嗯,已经对我的人身安全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宗柏笑了笑,突然被他这幅激起了报复心,他抬起眼睛,咬着牙跟他一字一顿地说:“陈靖寒你知道吗?你跟小咚分手后一个月,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你说什么?”听见这句,陈靖寒神色大变,握着手机的指节不自觉地用力,渐渐泛白,电话那头的助理察觉到他语气不对,急忙询问到底怎么了。
“陈总,您没事儿吧?投诉电话还打吗?要不我派人去您那里过去一趟?陈总您说句话。”
“闭嘴!”陈靖寒挂了助理的电话,走到宗柏面前握住他的肩膀,语气颤抖着一字一句地问,“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许小咚,跟你分手后一个月发现自己怀孕了。”宗柏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一瞬间,陈靖寒如遭雷劈。
他先是退了两步,然后就迅速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阔步出了门。
他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找许小咚问清楚。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定不可能吧,他记得每次他都有做安全措施。
陈靖寒开着车,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的路,可是他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焦点。
他在脑海里费力地搜索着俩人之前相处的点滴,终于想到了,那一次。
分手前,她在朋友圈发了泳装照片,他大怒,开车去她家找她,把她吓哭了,然后哄好,在她床上做了一次。
那次,由于太过于意外,没有做任何措施。
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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