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度眼色沉沉,满脸肃然:“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丫头别总是操心别人的事了,你三师姐她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谢时雨微微一怔,心知自己这次帮了倒忙,有些泄气。
叶度揉揉她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谢时雨一个人呆呆的留在原地。
良久,身后响起一个羞涩的声音:“师姐?”
谢时雨回过头,方才同处一殿的小兄弟正腼腆的望着她,脸上一片潮红。
“我来赴约相......相亲了。”
“相你个大头鬼。”
小兄弟满脸错愕,看着恶狠狠离开的少女,心中一片失落。
......
本想在离开前办成一件大事的谢时雨,只余满腔懊恼,几乎没脸去见梁浅。
几日之后得知梁浅回了魏国,谢时雨心中更是愧疚不已,三师姐走之前都没有同她打声招呼,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晴衣也和她抱着同样的疑惑。原来梁浅是夜里一个人静悄悄的走的,谁也没知会一声。
晴衣止不住的叹气:“三师姐走了,马上你也要去沧州了,看来我要孤独终老了。”
谢时雨双眼眯起,情绪依旧不是很高涨。
“你不是看上了冷星河?”
晴衣连连摆手:“别别别,我那就是单纯的欣赏,你弟弟那样的美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可不敢看上他。”
了不得,有长进了。
谢时雨用袖子压下一个哈欠,百无聊赖。
晴衣神秘兮兮地伸了脖子过来,“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姐夫啊?”
谢时雨冷冷瞥她一眼:“说起来上回你在二师兄和三师姐面前说漏了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她声线压得低低的警告她:“不许再说什么姐夫,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若是被你闹得人尽皆知,你师姐我还怎么做人。”
晴衣憨笑两声:“嘿嘿,怎么就没一撇了,我看这个八字写的好好的。姐......燕飞看你的眼神就很不一般。像是苍蝇见到裂了缝的鸡蛋,直往上叮。”
谢时雨:“......你这个比喻很是别致啊。只是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裂了缝的鸡蛋?”
晴衣直点头:“当然了,你以为苍蝇为什么要去叮?还不是因为鸡蛋给出了信号,快来叮我!快来叮我!”晴衣变换了声调来调侃她:“师姐你恐怕早就喜欢上人家了吧!”
谢时雨一顿,幽幽的目光定在晴衣的脸上。
晴衣身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搓搓手臂,赔笑:“开玩笑,开玩笑......”
“你说的不错。”谢时雨深深的点了点头,原来她也表现的如此明显了么?连晴衣都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等离开沧州之后我便先去晋国走一趟吧。”
晴衣听的目瞪口呆,不愧是当过谷主干过大事的人,这么直截了当的么?
“你去晋国干什么?求婚么?”
谢时雨撑着下巴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晴衣动了动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原以为自己已经很直接了,到了师姐这儿简直成了生猛。
谢时雨沉吟片刻,疑惑的看着她。
“求婚要怎么求?”
晴衣:“......”
这种事情她还是少出主意为妙。
于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里,谢时雨背上行囊再一次离开黄泉谷,往沧州而行。这一次离开的心情同以往不太一样,她原本并未对沧州之行怀有什么强烈期待,但想到离开沧州之后要去找沈恪,心中就有些隐隐的激动,她已经开始期待沈恪在突然见到她时,脸上露出的表情了,一定是精彩纷呈。
至于求婚之说,不过是她逗晴衣玩的,见沈恪主要还是以感谢为主,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她一封信就了事,显得太不人道了。说什么也要捎上些贵重物品,幸好自己平时存有从师兄师父那里敲诈来的小金库,只是不知道沈恪喜欢什么东西,略有些为难。
不过一路上有这么多时间,谢时雨一点也不着急。
车窗外路过一片花田,肆意生长的紫红色花朵小而娇艳,花色不落。
落叶萧萧,花木扶疏,真是个好时节啊。
三日之后,黄泉谷山脚下,迎来了一位稀客。
天青色的锦袍服帖地穿在颀长的身形之上,下摆沾染了些许尘埃。如此风尘仆仆,也无损他一派清贵之气。奔波了数日而来,男子容颜上却并无一丝倦意。
他弹了弹衣角灰尘,方要步入谷中,耳畔便传来一声:
“姐夫?”声音惊讶以至变了调子。
他抬眸,浅色的瞳孔里映出一张略有几分熟悉的脸。
似乎是谢时雨的一位师妹。
晴衣急急道:“师姐还说要去晋国求婚呢,你怎么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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