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梁浅干脆趴在她的怀里哭起来。“我哪一点不好,为什么他不要我?”

谢时雨抱着她冰冷的身子,默默不语。关于梁浅和叶度,她一个外人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她心疼梁浅几年如一日的单相思,却也想不出办法让她放弃。梁浅是个很执着的人。

梁浅哭够了,终于从她怀里仰起头。

“师妹……不对,该叫谷主了。”

隔着竹伞,她发现梁浅的鼻端有一抹浅浅的红色,眼睛也微微肿了起来。

“还是叫师妹好了,叫谷主多别扭。”还生生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梁浅颔首,“多谢师妹,让你看笑话了。”

谢时雨摇头,“我先送你回去吧,泡个澡喝些姜茶,免得着凉了。”

然而才将梁浅送回房,还来不及替她煮个茶,就有人前来寻她了。

“谷主在吗?师傅找你。”

阴阳怪气的,是大师兄玄渐。

梁浅对她笑了笑:“我没事了,你赶紧去吧,这么晚找你可能有什么急事。”

谢时雨推开门,玄渐皱着眉望过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她撑着伞,慢吞吞跟在身后。没走了几步,玄渐就不耐烦了。

“快点行吗?别让世子等久了。”

世子?

她眼中疑光闪过:“不是说师傅找我吗?世子又是谁?”

玄渐看她一眼,目光里有一丝掩饰极佳而不易察觉的嫉恨:“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让世子非你不可,但既然世子选择了你,你就要心存感激,小心伺候,不得怠慢。”

什么小心伺候,她又不是谁的丫鬟。

转念一想,玄渐是晋国人,能让玄渐尊一声世子的人,就只有晋国世子,沈恪。传说中才智过人,礼贤下士,德才兼备的七国第一君子,沈恪。

她确实有点好奇。

然而这份好奇在见到坐在谢蕴身旁,谈笑自如的男人时,彻底灰飞烟灭了。

沈恪,字晏非,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这家伙把她对第一君子最后一点美好的幻想给破灭了。

谢蕴看着站在门口的她,招了招手:“时雨丫头,快过来,想不到你居然认识世子殿下。”

沈恪放下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谢时雨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师傅找我什么事?”

谢蕴笑眯眯地道:“有一桩好差事,让你去做。”又转头看向沈恪,“世子告诉她就行了。”

沈恪站起身,英俊的脸庞上一双浅色的瞳仁升起明亮光华,他轻轻一笑:“劳烦谢姑娘下山一趟,替我诊治一个病人。”

谢时雨淡淡看他一眼:“身为谷主,我不便轻易离山,世子殿下另择弟子吧。”

“你别不识好歹!你……”玄渐愤怒的声音在沈恪扫过来的视线里渐渐低了下去。

谢蕴像是看不出场中骤然凝滞的气氛,笑呵呵道:“这段时间我会常留谷中,时雨你尽管去,不必担心。”

“师傅,我……”

谢蕴摆了摆手:“时雨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晋国吧?就当师傅放你的假了,去晋国好好玩一玩。”他虽是笑着,语气清淡,却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欲再说的意味。

很少见到谢蕴这副模样,以前她不愿,谢蕴从来不会勉强。这次看来说什么也要让她下山了。

“时雨知道了。”她姑且先答应下来。

谢蕴这才满意地抿了口茶:“没什么事就回去睡吧,明日就跟着世子殿下一起上路吧。对了,玄渐好像也要回去吧?正好路上照应照应你师妹。”

玄渐不情不愿的应下,谢时雨看了一眼沈恪,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己可以连续日万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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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朵的暗色雨云将月亮遮住,夜色愈加深沉,谢时雨一个人独立廊下,雨水顺着屋檐落在她的脚边,沾湿了她洁白的裙摆。

沈恪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廊下的那个纤细白影。她静静站在那里,望着身前的雨幕出神,一贯清冷无波的目光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柔和。

“时雨姑娘。”

那白影微微一愣,随即回过头来,看着他皱眉:“没那么熟。”

沈恪唇角微扬,话音愉悦:“方才你对我使了个眼色,是有话要说?”

谢时雨横他一眼:“你跟师傅说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下山不可?”谢蕴不仅是她的师傅,更是她的养父,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宠爱有加,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而不顾自己的意愿,想来想去一定是沈恪说了些什么,难道他威胁了谢蕴?

沈恪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无奈地道:“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此次上山也只是为了求医问药。谷中其他弟子我也没有熟识的,唯一有交集的就是时雨姑娘你了,况且亲眼见过你的医术,我很是放心。”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是认识玄渐师兄吗?”而且看玄渐的样子,对他的尊敬甚至超过了师傅,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的。

“正因为陈兄力有未逮,我才斗胆上山求医。”玄渐姓陈,谢时雨还是头一回知道。

“玄渐师兄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估计也不行。”这话不假,谷主十一位弟子中,她和玄渐的医术最佳,并且二人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