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顺着血迹往前追去,就只见地上的血液星星点点,一直延续到了山的那头去。紧跟而上,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却发现一直延续的血液痕迹消失了。我们四处看去,并没有发现新的痕迹。
“血液到这里就断了。”闫俊德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和我说道。
我俯下身子观察,果然血液到这里就断了。地面上有被摩擦过的痕迹,看样子是有人将血液的痕迹抹去了。也许跟着血迹来到这里的人并非只有我和闫俊德二人,伤了这个人的凶手也一定跟来了。我们尚且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芳芳还是凶手。
“这里有人摔下去的痕迹。”闫俊德站在山坡上,正在往下面眺望。我走了过去,果然发现这里的植物有被压断的痕迹,看起来是个分量不轻的东西掉下去了。在被压断的植物上,还能够看到有着沾染上去的血液。
闫俊德说道:“那个受了伤的人很可能从这里掉下去了。”
我不动声色的朝闫俊德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这是此人留下的一个陷阱,那个人绝对没有从这里掉下去。因为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断枝横截面整齐,应该是被什么利物所割断的,不像是人从这上面掉下去造成的。
而且在这个掉落处的土地上,竟然没有发现一个脚印,此人故意将脚印抹去,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暴露了自己。一个人要掉下去的时候,腿部会不自觉的发力,不可能在边缘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和闫俊德搭档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一路来,却是少有的默契。受伤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否则也不会故意造出一个假象来了。如果说这个山坡处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人的话,那么一定就是我们背对着的那棵树的上面了。
我用眼神点了点头那棵数,闫俊德明白我的意思,与突然间转身加速,直接就蹿到了树上。他手脚并用,十分的灵活,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树梢上。接着,他喊道:“树上果然有一个女人,只是她已经不动了。”
说着,闫俊德来到了这个树杈中,被枝叶所挡,我在下面并不能看到他的动作,就只听他说道:“树上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这脸,这是芳芳,她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看起来死了没有多长时间。”
“先把她弄下来吧。”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也只好如此说道。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凶手到底有什么动机。她为什么要杀了白里村当时知情的人,为什么又要杀死当初逃过一劫的小姑娘,也就是芳芳的呢?难道这个案子中还有其他的爱恨情仇没有调查清楚?
当时黑暗中,我并没有看清楚凶手的脸,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凶手确实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和芳芳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原本以为马上就要水落石出的案子,竟然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闫俊德抓着尸体的双手,慢慢往下送,我接住尸体,这才将其放了下来。我看去,芳芳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并没有拔出。看样子她知道,如果不能及时包扎止血的话,将匕首拔出来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罢了。
芳芳已经脱下了当初假扮蛊婆的时候的那身衣服,穿着普通女人穿着的衣服。头发披散下来,脸上的污物也洗了干净。就算过了二十年,现在的她也不过是四十岁而已。真不敢相信之前见到的似乎八十岁的蛊婆竟然是她假扮的。
我注意到她的手紧握着,手缝中,露出了类似于纸张的东西。一般人死后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尸体就会僵硬。想到此处,我立马掰开了芳芳的手,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以免发生要用工具撬开类似的事情发生。
纸张皱巴巴的,但似乎一直被她攥在了手里,只有一少部分被血沾染。我将其展开,这才发现,这是一封信,准确的来说,这应该是一封遗书,而这封遗书,看样子竟然是留给我们的。如此说来,她想躲避以及迷惑的人应该不是我们,而是那个杀人凶手。
我读了一遍,里面的话证实了我大部分的猜测。陈振和芳芳是大学同学,他们在大学期间恋爱了。毕业后,两人分开。陈振选择留在了自己的家乡,成为了一名医生,想要尽自己的一分薄力,为家乡做些事情。
而芳芳,却是一直都忘不了陈振。终于有一天,她提起勇气,来到了陈振的家乡。出于一个年轻姑娘的羞涩,她并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只说自己是逃难来到这里的。陈振知道了这个消息,当然是十分的高兴,打算过几年就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