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凤殿里。
月出海满头青丝被一根粉蓝色绣彩雉牡丹的发带松松绑了垂在身后。她极瘦,冬月里时还鲜活生动的人儿一场大病后竟瘦削的像脱水后的果子。任是怎样华美的衣裳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
无风的艳阳天里她凭栏照水,月出海低头看着水面映出自己的影子,像极了那场梦里父皇的模样。
同样的瘦削,衣服穿在身上挂在竹竿上一样。
大殿里静悄悄的,晨星歪歪靠在床边榻上睡的正香。晨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月出海目光在大殿转了一圈,没看到晨月身影。
殿门禁闭着,想是晨星晨月见自己睡着后遣了人出去,怕进了风又关了门。
月出海低头看自己身上衣服,见并无不脱,就想着出去转转,可身体实在不争气,才挪了几步她就扶着柱子喘不过气来。
月出海看了下殿门,只觉得这不算太长的距离对自己来说很是遥远。正想着喘匀了气再走两步,那禁闭的殿门无声被推开,外边的光争先挤进大殿里来,月出海眯着眼睛看晨月逆光进门来,像是从光里走出的人,身周都带着光晕。
晨月进来后转身就要关门,被月出海出声制止了:“别关,让大殿进些太阳,整天捂着捂出一股子霉味。”
她这一出声就见晨月也不管那门了,也不管手里食盒了,把那食盒就地一放就跑过来扶她。
月出海说:“给我搬把椅子就成。”
晨月转身去搬椅子,看到还睡得香甜的晨星一把拍醒:“殿下都醒了你还睡!竟要比殿下还尊贵不成!”
月出海出声制止:“闹她做什么!她睡着没多久。”
话出口已经晚了,晨星被晨月一巴掌拍在肚子上吓了一跳,呼一下坐起身惺忪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睛转了一圈看到月出海扶着柱子站着,穿好鞋就要去搬椅子。
晨月是个爽利性子,虽然不如晨星细心,手脚却是爽利,等晨星穿好鞋子晨月已经搬了椅子扶着月出海坐下了。晨星顺手就在榻上拿了个垫子过去垫在了月出海身后。
晨月又搬来一张小桌子,去提起食盒把里面东西摆出了,是几样清淡小菜并一碗蔬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