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首辅养成手册 闻檀 2568 字 6天前

程大奶奶一向对谢蕴不太客气,更难得称赞两人几句。

罗宜秀嗑着瓜子,回头看到罗宜宁正在出神,捅了捅她:“你想什么呢?”

罗宜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只不过是岁月流逝,万物变迁罢了。程琅的生疏和避之不及,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罗宜宁站起身来,低声叫珍珠附耳过来听。

一会儿之后,女眷们移去前厅赏梅,罗宜宁往中堂走去。程琅正站在中堂的屋檐下面等着她,微微皱眉看着她:“你找我何事?”

罗宜宁自怀中拿出了陆嘉学的珠串,仔细地看了会儿。小小的金色佛号,刻得那样的深。

这是陆嘉学护身用的佛珠,当初她生产艰难的时候陆嘉学留下的,果然护了她的平安,后来他就出了事。现在他既然回来了,怎可继续留在她这儿,便还了他,保他的平安吧。她把它用手一盘,然后给了程琅。

“你还给他罢。我在罗家,东西就递不出去。”罗宜宁很清楚这个。

那是陆嘉学的佛珠,程琅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顿了片刻才接过来。然后他说:“没有别的事了?”

罗宜宁摇头:“就是这事。”她要走了。

程琅突然在她的背后轻轻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多可怕而冷漠无情的人。”

罗宜宁猛地回过头,她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冷漠无情?你指的是什么?”

程琅却不说话了。

“我该和你说什么,还是该和陆嘉学说什么呢。”她似乎觉得很好笑的样子,“既然不可能,那我温柔以对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可怕冰冷,那也随便你吧……我不在乎了。”

反正怎么做都不对,何必在乎。

程琅看着她离开,手几乎是发抖的,面对她,其实他难以自制了。

他静静地回到书房里,将那个他藏了许久的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个画卷。

纸页都已经泛黄了,画中之人靠着小几,随意地伏在上面。刚洗过发的她青丝满泻,软和温暖的发间似乎带着桂花的甜香味。或者还有站立的,训斥孩子的,板着脸生气了的。栩栩如生,许多年未曾打开过,那陌生而清秀的脸还是年轻的,好像凝结在昨日的黄昏里。

都是他凭借着幼时的印象,亲手一笔笔画的。

有时候他觉得要感谢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否则怎么能连眉眼都记得那么清楚,在日后长大的岁月里慢慢地描摹出来。这样他就把她原来的样子记得很牢,越来越清晰。

谢蕴跨门槛进来,似乎是瞧着他在看什么,她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眷恋而柔和。这跟他对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谢蕴甚至觉得,他对自己都是隔着一层的。

“你在瞧什么呢?”谢蕴笑着问他。

“几幅珍藏的字画而已。”程琅轻描淡写地说,将画卷卷了起来,“外面的人怎么不通传一声,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都晌午了,我叫他们吃了饭再过来。这不是来叫你吃饭的吗?”谢蕴说着把装点心的填漆方盘搁在了桌上。

“嗯,那走吧。”程琅将匣子锁了起来,推进了抽屉里。

谢蕴又看了那抽屉一眼,当真好奇。

*

陈氏等人留下吃饭,罗宜宁先回了罗家,罗慎远也回来了,屋内气氛不太好。他脸色阴沉。

秋娘抱着宝哥儿去内室换衣裳了。罗宜宁把从程家带回来的玫瑰灌香糖放下,走的时候程大奶奶人手送了一盒,外面难买。她刚尝了一粒,的确香甜中带着玫瑰味,且玫瑰味久久不散。她见他脸色不好看,就坐下来,打开纸盒从里面拿了一颗糖出来,递到他面前。

“吃糖。”指间一粒淡红色晶亮的糖,她也笑眯眯的。

罗慎远放下书,不喜欢吃糖的,但她递过来也只能俯下身含了。只不过还没有放过她,捏住她的手腕问:“去程家了?”

“你知道还问。”罗宜宁说,“长姐来者是客,她要去,我自然作陪了。你今日可见着钰哥儿了,他可已经是半大小子了。”

罗慎远缓缓放开她的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没见别人?”

“见着谢蕴了,她过得还不错,好像把你忘了,你少了个红颜知己。”罗宜宁继续说。

罗慎远听了微一挑眉:“红颜知己?”

“是啊,你的红颜知己。我回来之前你与那位葛小姐有私交,那是你新的红颜知己吧?”罗宜宁继续问。

罗慎远听了一笑,他与葛妙云算什么往来。与葛洪年在葛家议事的时候,他那位孙女时不时地进来倒茶、放点心,一双妙目放在他身上滴溜溜地转。他当然明白人家什么心思,那时候宜宁不在身边,他连应付的情绪都没有。

他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跟她说:“说起来她的确喜欢我,葛大人还想撮合来着。”

罗宜宁明明知道他那是玩笑话,但是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淡然神情,总还是觉得别扭。他身边当然少不了美人环绕……现在就多,以后还有更多。

“你喜欢她吗?”她在罗慎远身上跪坐起来。

罗慎远从容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侧,还是一派气定神闲地坐在太师椅上。“尚可吧。”

罗宜宁就倾身上前,轻轻啄他干燥软和的嘴唇,下巴有点淡青的胡渣。她一点点地往上亲,就见罗慎远也还是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皆在眼下。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这么诱惑着人家,他却不为所动。表情都未变过。

但是罗宜宁要离开的时候,罗慎远却按住了她问:“怎么不继续了?”

“该吃午饭了。”罗宜宁整理衣裳地说,“我饿了,要吃饭。”

罗慎远又笑,他叹息:“罗宜宁!”

他按住她的后脑低下头,他坐在一张窄窄的椅子上,她坐在他身上。所触皆是其男性的结实,她的衣襟又乱了,自脖颈处开始散开。发烫的手到哪里都烫,然后搂住了她的腰。

两人又紧紧地贴在一起了,他抬手托着她把她抱起来,气息更加贴近。男性的喘息声,她也有些战栗,也紧紧地缠住他的腰。埋在体内之物越发艰难,似乎还在不停地增长。白日宣淫总是有种别样的刺激,何况他时辰又长,耗尽她的精力都难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