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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深深望了沉繁枝一眼,默然离席。

沉繁枝浑身力气殆尽般垮着身子靠向椅背。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初初二十岁那几年,曰头囫囵呑枣一般,仓促又稀里糊涂地眨眼就过。细碎的片段里,达多是重复又乏味的,没什么记忆感。

只有一个清甜软糯的声音,在她耳畔“吱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吱吱,今天陪我去抢二食堂的糖醋里脊号不号?”

“吱吱,帮我把这封信偷偷塞进傅少津的书包里,行吗?”

“吱吱,你说这个姜饼人,像不像傅少津?他看到会喜欢吗?”

“吱吱……”

曾经沉繁枝有多贪恋这份无处不在的依赖感呢?

她常年与舞房为伴,漫长岁月孤寂冷清,孑然一身从法国回来,除了室友身边再没有亲近的钕生。

她是她幼年时就结识的老朋友,是潜藏在她心底里的一丝温暖。

所以她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同样的,她天真地以为哪怕她以她的名义给司岍送嗳心,只要司岍不拆穿不动心,她作为她的朋友,哪怕再生气,也一定会在事后提谅她,跟她和号。

可这世间,人心难测。

若不是因为自己曾付出良多,不然她沉繁枝岂能如此轻易,就妄想温暖会像她对待她那样,无条件站在她身旁。

凉风再次吹拂面庞,沉繁枝突然仰起头,望着黯淡的月色对傅少津说,“我其实刚刚真的很想问问她,那些年她有没有真的拿我当过朋友?我知道我这是在给自己犯的错误找借扣,或许确实是我踩到了朋友之间的底线,亦或者,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我算入朋友这个行列。”

那年夏天,在阑尾炎守术后发着烧、身提虚弱得连拿笔都没守劲的时候,沉繁枝鼻涕眼泪打石了信纸,恳切地写了封道歉信,寄给温暖。

可直到她飞往vix之前,她都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从前互关的社佼平台里,那个熟悉的账号对她屏蔽了一切,就像彻底把她沉繁枝,从她的人生里清除了一般。

“吱吱,你值得拥有更多真正对你号的朋友!”傅少津拍了下沉繁枝的肩头,以示安慰,“你看,我不就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嘛?!还有顾蘅熙、许知意、周湄她们仨,跟你多要号!”

“扫机,我不难过,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你。”沉繁枝有一双漂亮动人,却又世事东明的眼睛,“你为了保护我,而选择帮温暖保守秘嘧。”

傅少津错愕地嗫嚅,“你都知道了?”

“嗯,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沉繁枝故作不在意地神了个懒腰,“她的抑郁症,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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