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我说什么。”霍城安哼了一声。
老人一口血气上来没哽过去,他冲着霍城安就是一通怒吼:“再过不久就是议员竞选,这个时候你给我闹丑闻,是不是成心要气死我!”
霍城安皱了眉。他有段时间没回家了,虽然听说父亲在为竞选议员的事奔走,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上心。
“族长不久于人世,您知道吧。”霍城安突然换了个话题。
“出什么事了。”
“总之我回伦敦是因为族长,这件事也是恰好被本家那些人给阴了一把。他们为了对付我耍些手段是肯定的,如果您是真的想参政的话,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和谁闹绯闻,而是把家里的那些臭虫给干掉。不然到时候您绝对会为那些层出不穷冒出来的挑刺报导给弄疯的。”
霍父在霍城安开始说明时便很快冷静下来。他保养得当的脸根本看不出是年过半百的人,只有那双浑浊的双眼才能透露出一点久经风霜的信息来。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可是你老子。”
霍城安突然笑了:“父亲,这次我是认真的。”
霍父惊讶地撑起眉毛露出一副我绝对不相信的表情。
“事情我会处理好,但是请您不要插手,也别随便动我的人。”
对面的霍父愣了下,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执意要把le`kalter分立出来的小伙子。带着一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劲和我绝对会成功的自信。霍父慢慢叹一口气,他了解他的儿子,很多事其实并不需要他来指导他的儿子就能做得完美。只是太过于自信也不是件好事。
“你要是能处理得好就不会让这篇报导出现。”
霍城安抿唇不语。这是他的疏忽。当时得到弥乐的消息就有点失去镇静,以至于出发之前意图被掌握也不自知。
霍城安静坐两分钟,忽然郑重地对霍父说:“请别伤害他,父亲。这些事让我一个人处理。”
霍父再一次受到不小地震惊,这么多年来,自他儿子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向他示弱过,即使是如此挺直腰板厉声在在。
“不,不,我的儿子,不要再跟我说下去。”他的儿子对那个照片上的男孩认真了!霍父不得不得出这样一个让他要晕厥过去的结论,这怎么行!霍城安是他唯一的儿子,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他的卓绝能力注定了他要继承整个霍家,而他绝对不能找一个男人当伴侣!
霍父有点自欺欺人地笑道:“eson,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很有主见的孩子。但是现在你很明显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比任何时间更清楚。请您不要阻拦我,您也阻拦不了我。如果你认为情感只是用来搭建利益桥梁的话,那么很可惜我和您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想下半辈子过的一如您和母亲。”霍城安言辞凿凿,霍父被说得又是一愣。是的,他和妻子只是商业联姻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爱情可言。但是他却又是非常爱自己儿子的。
“…………”霍父脸色铁青地隔着电脑屏幕瞪了霍城安良久,最后什么都没说,啪嗒一声就关掉了视频对话。整个房间霎时完全黑暗下来。
霍城安在黑暗中不自觉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他靠在沙发仰起头,慢慢地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感觉虚无的空气里似乎氤氲着嘲讽,缠绕在他身边,嘲笑曾经不可一世的他也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殚精竭虑地为一个人,毫无保留地为一个人,并且依旧承担着为他人做嫁衣的风险。
霍城安的一声轻笑飘散在冰冷空气里,很快消失不见。
他捡了挂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出门,他现在担心的不是父亲要做什么,反倒是弥乐……
出了房门叫人准备好车,霍城安很快便在去弥乐就诊的私人医院路上。期间他接到华伦斯坦的电话,得知华伦斯坦已经先行回了纽约处理那边的事,并且承诺一定会帮衬着弥乐。末了还多余的解释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补偿弥乐,因为亚瑟·温莎的失礼。华伦斯坦不说还好,他一说霍城安就越发好奇。abc缺弥乐一个不缺,而华伦斯坦少abc也只不过是少了个赚钱机器罢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以至于华伦斯坦这么不计报酬不计后果的帮弥乐。
一路上霍城安心里念头转了千百个也无疾而终。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到弥乐和华伦斯坦有什么关系。等到了医院,霍城安也懒得理这些有的没的。
径直进了走到弥乐病房门口,霍城安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霍城安在门缝里看到弥乐已经苏醒过来,正靠坐在床头,移动桌上放了台触屏电脑。他的手指正在电脑屏幕上滑动着。脸上表情时而生气时而无奈。
霍城安敲敲门,得到许可之后才推门进去。他察觉到弥乐手指动了动,似乎在关掉当前网页。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弥乐的小动作。
看了眼弥乐右脚踝上的石膏绷带,霍城安轻不可见得叹一口气。他的手滑到弥乐伤口绷带处碰了碰。
“还疼吗。”
“不疼了,只是医生说还要修养一段时间,不能做剧烈运动。不用太担心。”弥乐虽然精神不太好,但还是笑得很让人放心。
霍城安忍不住抬手摸摸弥乐的头发。他有注意到弥乐眼角眉梢透漏出来的失落以及虚弱。说到底这些都是无妄之灾。温莎也好,自己也好。他原本只要安安心心在长岛过完这几个星期就行,不管最后比赛活得什么名次。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一切都不是弥乐的错,而他却总喜欢一个人把伤痛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