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少爷也不想在这里遭这份罪,人家也想过上遛鸟走狗、欺男霸女的生活,可惜他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沪市,都还没见到他相见的那个人呢,怎么可以离开!可是他老爹说,要么就跟着回北平,要么自己留在沪市要饭。
qaq人家有手有脚,才不会要饭呢。
于是很巧合的,他应聘到了一所新筹办的西洋女学当数学老师,而雪兰也正好进了这所新学校。
王程彦少爷其实也算风流倜傥,他继承了母亲苍白的肌肤和父亲高挺的鼻梁,整个人又高又瘦,眼眸漆黑,眉毛英挺,棱角分明。这样一个英俊青年,在满是小姑娘的女校当中,本来应该是极受欢迎的。
可惜,他没事就叫学生上黑板做题,出得题还都他么这么难,做错或不会做时,他马上就用沉痛的口吻叹息。
一教室的女孩子,除了几个脑子比较灵光的,都把最初对他的好感丢进了太平洋,转而战战兢兢地期待不要上数学课。
很不幸的,雪兰属于脑子不太灵光的那个行列,而且她还光荣地列为了被点排行榜的前几名。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你这么小心眼,你爸爸知道吗?
于是这天清晨,看到课表上的连堂数学后,雪兰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穿破两个窟窿了。
果然,他讲完课后就开始了:“那好,我们找同学上黑板来做几道题,练习一下。”
一瞬间,课堂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雪兰好像可以听到无数心声在飘荡。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就在某种紧张的氛围提到了嗓子眼时,那个男人说话了:“我看看谁低着头,我就叫谁。”
雪兰立即抬头,然后就正好撞在了人家笑眯眯的眼睛里。
“好,刘雪兰同学。”
啊啊啊啊啊混账,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是说好了,谁低头叫谁吗!
在一群松了口气的小姑娘中,苦逼的雪兰又登上了讲台,握住粉笔去解题。
第一道题,写写擦擦,解出来了。第二道题,写写擦擦,写写擦擦,顿住……
某人晃荡到雪兰身边,低声问:“昨晚预习了没有?”
说没预习是找抽,说预习了是承认蠢,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预习了……”雪兰苦逼地说。
“预习了还不会做?”
“……”
“回去坐下吧。”
内牛满面的雪兰默默诅咒,你这样欺男霸女的货色是没有好下场的!
但事实证明没有好下场的人是解不出题的雪兰,她被叫进办公室,王老师拿出一张试卷说:“刘同学,你这次的数学考试没有及格啊。”
“老师,我基础不太好。”雪兰眼巴巴地说。
“嗯,我看出来了,我这里有几套习题册,你拿回家做做好了。”
雪兰瞪着习题本,脸都要青了。
“老师,您不能这样,公报私仇是不对的。”雪兰默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