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晚,她就坐在窗台边,仰望天边一轮圆月皎皎,一人独酌,对影成双。
初凝点点头:“师姐,你要做什么?”
裴云深走到桌边,展开了一副干净雪白的宣纸,声音里带着七八分醉意:“我要作画。”
酒醉之人,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桌案上摆了无数只毛笔,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她捡起一只来看,不满意,换了一只,还是觉得不甘。
初凝只能看着她在屋内走来走去,不多久,又去屋里抱了一潭桃花酿过来,酒坛一揭开,清香醇厚的酒味又在屋里蔓延。
两人原本就都饮醉了,此刻闻着酒味,更是觉得手脚发软,初凝认命般的拖了张椅子坐下,以手支颐,看着裴云深酒醉之后作画。
裴云深平日里喜做山水画,青山绿水,飞鸟游鱼,都是她画中的常客,她的画和她人一样,清旷疏远,透着几分冷寂。
只是今日里,她是完全失去神智了,作画不用墨,偏偏要用酒。
她用一只笔尖白滑的徽毫沾酒,慢慢在宣纸上描摹出初凝的模样,只是那酒一落上去,她好不容易勾出右眼的轮廓,准备去勾左眼,就发现方才画好的地方一点印记都没了。
裴云深秀美微蹙,把宣纸揭起来,高高举在眼前,透着灯光看上面的痕迹,不满的嘟囔一声:“奸商欺我!这纸竟是不能落墨的。”
她神态可爱如稚子,初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晃晃悠悠的走到她身前:“师姐,这不是纸的问题,是你选错了墨。你方才沾的是酒,自然不能留下痕迹。”
裴云深凤眼微眯:“哦?为何不行?”
初凝掩唇而笑:“酒水本是无形无色之物,怎么能在纸上留下印记,若墨石者,方才作画。”
裴云深闷哼了一声,双手一动,竟就将那宣纸对半撕开:“无用之纸,不要了!谁说无形无色之物不能留下印记?那日小师妹你亲我,我每次偷偷摸嘴唇,都能感受到你留下的感觉。”
初凝微怔,眨了眨眼睛:“师姐?”
裴云深低低笑了一声,在她唇上浅啄一下:“小师妹,你说,现在我留下了印记吗?”
初凝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的抿了下唇:“嗯……”
裴云深额头抵住她的额:“说,有没有。”
初凝顺从的点点头:“有一点点,滚烫的,柔软的。”
裴云深轻笑一声,颇为得意,脑子里忽然有了个更好的想法,如果说,人的嘴唇之上能留下无形之物,那小师妹如丝绸般光滑的肌肤呢……
她左手一把掐住初凝的腰,右手重新执起那沾了酒水的笔来,在初凝的耳垂上轻轻点了一下,而后看着那处迅速的变红发烫,心魂骀荡起来。
裴云深在初凝耳边轻声说:“小师妹,想要我吗?”
☆、师姐黑化以后(八)
初凝醒来的时候, 脑子里一片晕晕的痛, 饮酒之时让人心生愉悦, 但宿醉醒来, 那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她一翻身,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压住了, 睁眼一看,就发现裴云深正痴痴的盯着她看, 一见她醒来, 就立刻翻过身去, 耳尖红成一片。
昨夜之事……简直只能用荒唐二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