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元看着堂下站着的两个人,面色微沉。二人之中,指证的心虚闪躲,一副心虚模样。倒是被指认的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时间刘湛元也有些迟疑起来。
“奴木哈,你既然说你亲眼看到了沈拓行凶,那为何连他是用的那只手,如何杀的人都说不清楚?”刘湛元冷声问道。
“这……”奴木哈闻言面色犹豫,半晌,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看向刘湛元,“大人,我承认我没有亲眼看到他杀人。”奴木哈坦言。
“但是我亲眼看到他进了画舫,在他进画舫之前里面还有动静传出来,可是他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面便没了响动,而待我追进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我主的尸体,他已经不在了。我可以确定在他之后再没别人进去过,人就是他杀的无疑。”
“那你为何作伪证说亲眼看到了他行凶?”刘湛元沉声问。
“他一进去我主就死了,分明就是他杀的人。但是这里是中原,我怕没有人证证明是他杀了人,你们会包庇他,所以才一口咬定亲眼看到了。”奴木哈低下头,讪讪道。
“荒唐,我大唐律法森严,怎会枉法。”刘湛元瞪着奴木哈,大声斥了一声。虽然不喜奴木哈的说辞,但刘湛元的心却是被他说动了。
若真的是沈拓进入画舫之后孛尔赤就死了,凶手确是沈拓无疑。那么出于对大唐律法的不信任也好,出于缉拿凶手的考虑也把,奴木哈证词作伪也算情有可原。只是这么一来,沈拓方才那一番看似强有力的辩驳便成了一堆废话。
他仍然是最大嫌疑人。
“沈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刘湛元一指沈拓,沉声问道。
“他没看到我杀了人,所以杀人之人未必是我。若大人非要问我的罪,还请拿出足以令沈某信服的证据来。”沈拓冷声道。
“你问本官要证据?那你来说说孛尔赤脖颈上的伤痕与你常用的银扇相吻合你作何解释?”
“我说了,刚一进到画舫中去我就昏死了过去,扇子也在那时候遗失了。”沈拓淡定答道。
“遗失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引你入得那画舫中去,并暗中偷袭你致晕,然后又用你的扇子行了杀人之举嫁祸于你?”刘湛元梳理了一下沈拓所讲的,语气质疑道。
“可以这么理解。”沈拓点点头。
“简直离谱!”刘湛元闻言面色一沉。“且不说画舫里完全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便说你所谓的偷袭你的人,他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到画舫中去的就是个大问题,再说以你的本事。”刘湛元说着瞥了一眼房梁上钉着的纸扇,方才纸扇射入房梁的闷声仿佛还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