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参见……大人,们。”沈拓在堂下站定,对坐在四面来听审的大人们拱了拱手。
虽然沈洵撇清了他与沈拓的父子关系,但沈拓终究是丞相之子,现下也并未最终定下他杀人的罪名,因而无须跪拜三品侍郎,所以沈拓只弯了弯腰就算是行礼了。
“嫌犯沈拓,你可认罪?”沈拓刚一站定,刘湛元便沉声喝道。
“这也是在下想问大人的。大人忘了在下是击了鸣冤鼓入了府来的吗?”沈拓嘴角一勾,“在下只看到了满街的通缉画像,着实不知自己犯了何罪,还请大人解惑。”沈拓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在坐听审的大人们嘴角齐齐抽了抽,在朝为官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还真没见过有人能睁眼说瞎话说的这么从容淡定,像真事似的。
那通缉榜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嫌犯沈拓杀人遁离,重金悬赏”,他竟然瞪着眼睛说只看到了画像不知自己犯了何罪,看来是要咬紧牙关狡辩不认了。
可惜,证据确凿由不得他认不认。
“你不知?好,那本官就告诉告诉你你究竟犯了何罪。”刘湛元声音一沉,冷声道。
“十月初十,洛水桥集市。匈奴使臣孛尔赤于洛水桥画舫中遇害身亡,仵作勘验结果为被利刃割断喉咙致死。据左相大人证实,你常用的武器是一把银扇,经比对,孛尔赤脖颈伤痕与你常用扇刃高度吻合。事后,孛尔赤的侍从近卫奴木哈曾言其亲眼看到凶手行凶,指认的凶手就是你——沈拓。”刘湛元将早已烂熟于心的案情始末复述一遍给沈拓听,“你认是不认?”
“不认。”沈拓冷声否决,“我请求与奴木哈当面对峙。”沈拓冷冷道。
果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传奴木哈上堂。”刘湛元高声宣道。
声音落下,一个衣着异状的匈奴男子走上堂来,“奴木哈参见大人。”奴木哈单手收于胸前,弯了弯腰。
“上了刑部大堂,就要为你的一言一行负责到底,不得做伪。”奴木哈刚一上堂来,刘湛元便冷声道,然后才开口问,“奴木哈,本官问你,十月初十那天晚上,你是否亲眼看到了凶手行凶?”
“是的。”奴木哈应声。
“那你看看你身边站着这位是不是当晚你看到的行凶之人?”刘湛元指了指一旁站着的沈拓。
奴木哈闻言转头看向沈拓,从眉角到鼻唇,细细打量,像是在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比对重叠,随着他打量的时间越长,他的面色也从起初的从容不惊转为愤怒,“就是他!”奴木哈双目圆瞪,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