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真正的君兮便出现在中堂,与宫澧引众人前去竹楼小榭。
竹楼小榭有羽林军重兵护卫,白殷根本无法离开,因此那个时候白殷还在竹楼小榭里。
所以君兮走在最前面,她必须是第一个开门的人,她一定要众人第一时间发现崔璇衣消失了。
而白殷当时就站在门后,门被推开她便隐于门后,众人随着君兮的目光,一进去便发现新娘子消失了,本能的就会涌进去朝那里看去,白殷则趁机混入人群。
整个过程,君兮最担心的不是崔璇衣,而是白殷。
她倒不担心皇上会对崔璇衣下手,因为宫澧遣了隐卫守在羽林军四周,羽林军想动手并不容易,她怕的是那个杀了林姝孟瑶的凶手会有所动作,那是难以预料的意外。
白殷虽然擅用毒却不会武。
因此虽然已做了万全准备,也极力缩短了白殷单独在喜房的时间,君兮心中还是不安的。
万幸的是一切都按照预料的发展,羽林军没来的及动手,那个幕后凶手也没带来什么意外,也不知是被君兮的障眼法蒙混过去了还是怎样。
不过在众人涌进竹楼小榭时,白殷其实被发现了,被崔格发现了。
崔格当时欲呼皇上,喊了一声,被白殷及时用银针刺中了他的涌泉穴,昏厥了过去,只喊出了“皇”。
君兮耳力过人,当即听了出来,回头看到白殷,忙唤她上前。
白殷切脉之时趁机取回银针,之后为崔格施的那几针,根本不是为了唤醒他,而是在众人眼前消了他一小段记忆,对于医谷传人来说,消除一段记忆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此时他们已经算成功了。再之后的,不过是宫澧和李治之间的博弈。
虽然大活人变成一朵花很玄乎,但是国公府本来就很玄,再加上有林姝孟瑶在重兵把守下殒命的先例在,这事儿看起来也就没那么玄乎了。
出了国公府,扶风与风离护送崔璇衣出了城,一路向西直奔丰州,直至与娄子潇接头方回,宫澧则遣了隐卫沿路护送。
“有劳。”宫澧淡淡道了句,抬手递了茶与扶风。
扶风接过,浅尝一口,微微含笑。
君兮侧目看着二人,只觉得那日二人打了一架之后,关系似乎有了些变化。
宫澧对扶风本就颇为赏识,若不是后来扶风接二连三袭击国公府,宫澧也不至于对他冷面相向,当日宫澧与他打的那一架估计也已忍了许久了。如今二人相视神情不再似针尖对麦芒,反倒像好友相望,竟有惺惺相惜之感。
之前是非恩怨一笔勾销,男人之间,果真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架。
“帮你的可不只他一个。”见宫澧只对扶风递了茶,沈拓哂笑一声,“你这忘恩负义的也太快了些。”
“你帮的可不是本公。”宫澧放下手中杯笑道,说着瞥了一旁的君兮一眼。
“多谢诸位今日出手相帮,君兮谨记。”
君兮站起身来,身子刚要弯下却被旁边伸来的手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