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宫谦淡淡地回答,他将烛龙之鳞放在了地上,微微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遮住了他晦涩不明的眼眸。
呵呵,恩熙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她捡起那枚烛龙之鳞,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真是蠢货,这个东西留着干什么?如今她早就用不到烛龙了!
“还在村子里的时候,有一天,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来找过我,这是他给我的。”恩熙缓缓地说道,她的眼里满是害怕:“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要这东西,但是他说如果不要,就杀了我,那天你和欧阳叔都出去了,我一个人迫于无奈,才收下了这个东西。”
宫谦抬起眼眸,那双清冷如月辉的眼眸里,剩下的只有点点寒意。
“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恩熙看着宫谦的眼神不对,她焦急地解释了起来,心里对自己的恼怒也越加强烈,眼底的那一丝乖戾一闪而过,宫谦静默地看着,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而已,快睡吧。”宫谦忽然笑了笑,恢复了之前的温柔和随和,他从恩熙手里拿过烛龙之鳞:“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他若是再出现,你要告诉我。”
恩熙几乎立马点头,烛龙应该不会再来找她,因为她已经按照烛龙的要求,说服宫谦离开了村子,烛龙有什么计划她不知道,但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
看着恩熙带着笑意躺下休息,宫谦将烛龙之鳞握在掌心中,在火光的照射之下,他的神情越加模糊起来。
……
念恩不断地做着噩梦,她梦到自己再次被恩熙从悬崖推了下去,那恐怖的画面重复着,而她的身子也不断地发抖,手中握着的那支含血玉化成的玉笛,也开始亮起了血红色光芒,好像在感应念恩的梦境。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念恩的手,温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将那一股煞气镇压了下去,直到消散。
“会越来越严重吗?”凤一看着渐渐安睡的念恩,他的神色变得担忧起来,柳如玉在一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当初我把含血玉偷回来给她,是对还是错。”
“是她的终究会是她的,你不过是提早了一步。”凤一看着那已经趋于平静的玉笛,平静地说,这件事怪不得柳如玉,是命中注定的而已。
算起来路程也不过就半个来月,但是随着天气一天一天更冷,念恩发现自己的身子也越来越冷,她以前并不会冷得这么厉害,只觉得骨头都要僵了,凤一的那件红色长袍便成了她唯一的御寒之物,每当看到念恩冷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凤一和柳如玉对视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丝担忧。
念恩的冷意,并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她已经被煞气侵蚀得越来越深了,只是感觉不出来而已,越能驾驭含血玉的邪性,实则被含血玉侵蚀得更加厉害,柳如玉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够驾驭得了含血玉,所以也不知道成为含血玉的有缘人会是什么情况,没想到虽然不会反噬,却会不断地影响那个人的心智。
想当初,为了替念恩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柳如玉特地上了一趟天空之城,并且编造了一个可以脱胎换骨那么奇怪的理由,将它送回了念恩的身边,可是如今,柳如玉看着念恩冷得牙齿打颤的样子,心里却越来越后悔。
凤一说,这都是注定的事情,可是这也无法让柳如玉心安。
“那个,要不我们下去生个火休息吧?我有点困了。”星光寂寥,今晚的夜色黯淡而寒冷,念恩眼皮都睁不开了,她对凤一说道,她要是直接睡在凤一背上,非得滑下去摔死不可。
“好。”
一道火红的身影落下,念恩和柳如玉也随即跳到了地面上,生火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交给凤一去做就好,随后一挥的事情,念恩抱着凤一扔过来的长袍,那些温暖的气息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进去,她将长袍披好,看着面前的空地上开始燃起了熊熊烈火。
凤一去捡了一些枯枝扔进了火焰中,三个人坐在那儿闲聊着,没几句念恩就倒在地上睡了过去,凤一忍不住摇头:“真能睡。”
“就让她多睡会儿吧。”柳如玉有些疼爱地看着念恩,温柔地说道。
“我说白狐狸,你报恩归报恩,怎么对这个小丫头好得跟自己孩子似的?”凤一调侃着柳如玉。
柳如玉说:“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