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狸已经带着我们出城,湛江不比荣京,湛江的郊区道路两旁全是山,刚跑到狭路之中两旁的山齐齐滑坡,把前面的路都阻断了,大石滚滚而下,风狸左右跳窜躲避差点把我们甩下去。
“不行了,我想吐……”我紧紧揪着风狸后背鬃毛,也不知道抓疼它了没。
“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行了,就在这打一场吧,风狸也休息会,待会找机会带傲霜离开。”范令森说完就从风狸背上滑下去,立即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倒出里面的液体画阵。
闻味道应该是黑狗血,罗酆六宫的人看出范令森的想法了,挥起大石头朝范令森砸过去,被风狸扑上去把大石震碎了。
突然,嗖,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从我耳边掠过,我追随声音看过去,就听见范令森痛苦的惨叫,一只铮亮的箭从他肩胛骨穿进去,流光一闪,箭又消失了,只剩下他胸口上的血洞,鲜血不断涌出。
阵法还没画完,范令森连处理伤口的时间都没有,咬紧牙关隐忍着继续画阵。
嗖嗖嗖——
接连三声划破空气的声音袭来,皆是朝范令森而去,他专心致志埋头画阵完全没注意,那剑的速度实在太快,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我只好闭上眼睛感觉空气流动,一感受到三只箭的位置,立即掷出手腕上的蛛丝银针,用蛛丝把剑强行缠住拖偏射程,三支箭刷一声插在范令森跟前。
范令森这才注意到,立即回头看我,皱眉大喝,“妳干什么,又用法术了?”
“没有,一点点……呕……”
我想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没想到喉咙就是一阵恶心涌来,还以为自己又要吐血呢,还好只是呕出一些酸水,刚才我很小心的只用了一点点法术,对身体影响不大。
这时候,空中突然显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手中拿着一把像是人骨弯成的弓箭,模样十分骇人,此刻他视线正落在我身上,显然因为我刚才阻挡他进攻而生气。
看着他对着我举起弓箭,我心头咯噔一声。
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我只能感觉他阴鸷的视线带来的压力,身后五宫主也齐齐落下,想跑是跑不成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弓拉开。
那弓拉开之后,弦上立即出现一只箭,箭尖直指我心脏,我艰难吞咽一口唾沫,握着金钱剑的手紧了紧,准备用金钱剑去接这一招。
可他突然笑了,嘴角扬起邪势的弧度,下一秒手指松开,弓上的箭在飞出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只,可我却感觉有种万箭齐发之势,看着那只射向自己的箭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快进来!”
范令森大叫一声,我这才回神,那只箭已经到我跟前了,现在定睛一看,空中密密麻麻的箭雨,我赶紧就地一滚,翻了圈到范令森阵法之中,风狸后一步跃进来。
“师父……”
我话还没说完,箭雨齐刷刷而至,落到地上传来轻微的爆炸声,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了,风狸立即用爪子把我护进怀里,等震动停止之后才发现,这一团的地面都被射成筛子,只有我们阵法内地面还完好无损。
范令森脸色刷白,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看着空中那个黑影,“当我的阵法是吃素的?”
“师父这是什么阵法?”
“金罡阵,那些阴邪之物,进不来的。”
范令森说完就盘腿坐到地上加持阵法,我们出不去,罗酆六宫的人齐齐落到地上把我们围起来,一个个手中都拿着兵器,纣阴满脸怨毒的盯着我,“以为你们不出来,我们就没办法了?”
范令森继续闭目加持,我不知道这阵法到底有多能耐,也不敢出言激怒他们,闭着嘴用眼神警戒四周。
现在我才看清楚那个用箭射我的男人,他身披斗篷,身材健硕,样貌隐匿在斗篷下只能看见他半边脸颊和完美的下颚,一道图腾纹在他脸上。
我又赶紧看了看其他人,六宫主每人脸上都有纹身,纣阴的纹身在眼角,像是画了眼线用力往后拉,让她美眸看起来妖冶魅惑,只是眼神太冰太毒,让人提不起半点好感。
等了几分钟我们不出去,纣阴有些着急了,提剑上前,殊不知她刚上前两步,黑狗血的阵法就闪现一抹金光往外震,把她震得后退两步。
那金色光芒虽然一闪就消失,我还是注意到了,不仅地面,连空中都闪现了下那淡淡的金色,我和师父就像在一个护盾空间之中,怪不得刚才的箭没射到阵法里面。
纣阴吃瘪,气得一跺脚,“怎么办啊泰煞!”
原来刚才用箭射我们的那个人叫泰煞,他手一挽把弓收起来,“那就让他们永远出不来好了。”说完,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从腰间掏出一只哨子吹响。
刺耳的哨声让人头皮发麻,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头有股不祥的预感,悄悄压低声音,“师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招式,能把他们除掉,或者把他们困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