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眷慢吞吞地逗留机场,先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又慢悠悠化了个妆,总之就是不太想面对什么。她合上包的时候,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朵已经干枯的樱花花瓣。
这花瓣是上次席新霁带苏眷去他私宅的时候落下的。
就一个多月前的事,那天席新霁突然开车带苏眷去城郊的一栋别墅,他给的理由也很简单:“樱花开了,带你去看看。”
苏眷在还未看到樱花的时候不能理解席新霁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一直到亲眼目睹那番盛况。
城郊的这栋别墅不大,但是围绕着别墅周围林总有一百余棵樱花树,于路两旁整齐种下。以山樱花、日本樱花、垂枝大叶早樱和红花高盆樱为主。
正是早樱盛开的时候,不仅是树枝上,地上,全是一片茫茫雪白。
其实早樱的花瓣是白色混合嫩粉色的,且白中透着一丝丝的粉嫩,还透着丝丝腻人的甜美香味。
去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各色彩灯及人工水雾环境中的璀璨樱花,组成一副柔美梦幻的优美夜景。
当时席新霁牵着苏眷的手,说:“白天看人,清晨看花,晚上赏夜樱。”
他这个人不喜跑车游艇,却还挺喜欢这种有意境的事物。
这也是苏眷长那么大第一次赏樱,还是在私人别苑,面对眼前的盛况突然热泪盈眶起来。
席新霁眼尖看到她发红的鼻尖,伸手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毫不温柔地往怀里一带,笑着调侃:“别太感动,这花不是因为你种的。”
苏眷轻哼一声:“我又不傻的,这些树龄看起来起码有十几年了。”
“呦,倒还门清。”席新霁伸手轻轻弹了一下苏眷的额头,又说:“那你知道嘛?一朵樱花,从盛开到凋零,要多久?”
苏眷鼓了鼓腮帮子,看着席新霁时一副求知满满的好学模样。
“七天。”席新霁说。
苏眷还是第一次了解这种偏门知识,不禁好奇:“你怎么那么清楚哒?你很喜欢樱花吗?”
席新霁摇了摇头,表情淡然对苏眷说:“不喜欢。”
“啊?你不喜欢你还带我来呀?”
“你们女孩子总会喜欢。”
苏眷敏感,敏感地捕捉到这句话里的几个字——你们女孩子。
所以,也就是说,他应该不止带过一个女孩子来这里看樱花吧?
不然以他这种直男的思维,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讨好人的小心思呢?
算起来,苏眷和席新霁不能算是同居,顶多是席新霁有空了会来找苏眷。又或者,他心血来潮才会带她去他那里。
苏眷自己有工作室,工作室楼上也有自己的套房。而席新霁这厮算是狡兔三窟,反正苏眷不知道他名下到底有多少房产。
机场洗手间里。
苏眷在粉嫩的嘴唇上抹上豆沙色口红,这个看似无妆的完美裸妆也就大功告成。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地扬了一下眉,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苏眷啊苏眷,你一世英名全让席新霁毁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啊!啊?你说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包?”
说完,苏眷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包,抬头挺胸,脚踩jimmychoo春夏水晶系列高跟鞋,婀娜多姿地往外走。不巧,刚走出卫生间就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
惯性的原因,苏眷当下就因为高跟鞋崴了脚,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幸好那个男人还算有点眼见力,一把拉住她。
“很抱歉。”
两人同时抬起头,都怔了一下。
苏眷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一万个卧槽来不及说出口。
这,这男人什么情况啊!和席新霁也太他妈像了吧!
这个脸型!轮廓!眉眼!简直没谁了!
苏眷一度以为自己眼花,脑海里飞速转动着,想起席新霁似乎真的有个弟弟,只不过她从未听他主动提起,听说一直在国外读书生活。
“你还好吧?”席星火看着苏眷怔怔的样子询问道。
和席新霁总是严肃的正装不同,席星火穿着打扮十分运动,眉眼虽然相似但也没有那么锋利。
单从外型上看,这个人可比席新霁看起来好接触多了。
苏眷点点头,亲人相认般地问席星火:“你是不是席新霁的弟弟?”
席星火闻言怔了一下,点头。
苏眷兴奋地说:“我今天和你哥刚从北京回来,他前脚刚离开机场呢?”
“是吗?”席星火似乎并不是很关心,他嘴角嵌着淡淡的友好笑意,问苏眷:“你的脚怎么样?能走吗?”
苏眷闻言尝试着走了两步,差点没疼得叫出来。
再侧头看了眼,发现刚才那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女孩子都围在一旁。目前的情况似乎有些明朗,这帮追星女孩的视线都齐刷刷地在席星火的身上,想靠近却保持着安全礼貌的距离。
席星火见势蹲下来,对苏眷说:“让我看看吧,我经常打篮球受伤,也算有点经验。”
苏眷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这个人外表看似很豪放,但骨子里却很保守。让人看看脚上的伤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个人是自己男朋友的弟弟,总感觉这样有点怪怪的。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