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当然知道我的水平,他见我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便淡淡一笑,语速缓慢地说出了几味草y-o的名称,以及这种植物的具体特征。他说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也知道应该如何疗伤。
他现在需要大叶香薷山藿香九层塔鸭脚艾,和风轮菜等数种植物,然后捣烂成汁,连服数日。尤其是山藿香这种植物是重中之重,此物又名为血见愁,专能凉血止血,消除体内的瘀伤。
随后他又问明的潘吴二人的病情,针对这两人的伤势分别给出两幅不同y-o方,均是一些名字稀奇样子古怪的山中草y-o。
此时吴真燕已在王子的照料之下清醒了过来,见到围攻我们的魈怪已尽数死光,她一方面终于从恐惧之中解脱了出来,与此同时她也眼泪汪汪地泣不成声,不忍看到潘老汉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走过去将大胡子需要草y-o的事情跟王子说了一遍,准备让他继续在这里负责守护,我则独自入林去收集y-o材。
吴真燕却说自己认识大胡子说的每一味草y-o,她自小就在林边长大,并且此地的医疗条件较为落后,大部分人生病都是用比较原始的方法进行医治的。草y-o这种东西可不比其他,往往两种植物只有微小的差别,但其中一种就能治病救人,而另一种则全无功效。因此对此道不熟悉的人最好不要去采集草y-o,倘若采错了其中一味,轻则病情多日不见好转,重则服食者伤势加重,甚至中毒身亡。
我也知道其中的道理,生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造成恶果。王子见状立即自告奋勇地申请前往,他说他可以背着吴真燕一起入林,有一个明眼人在旁边相助,总不至于找错了草y-o的品种。
吴真燕也表示愿意同去,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我们,应该为我们做些什么。而且她也急于让潘老伯脱离危险,她亲自前往还能加快些速度。
我见二人心意已决,也确实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再加上王子那双炙热的眼睛总在挤眉n-ng眼地朝我lu-n眨,我不忍扫他的兴,也就点了点头答允了下来。
临行前我嘱咐二人要多加小心,又将手枪的子弹都jiāo给了王子,让二人尽量加快速度快去快回。
可王子刚刚背起吴真燕走出几步,那黑脸汉子就故作友善地走了过来。他得知吴王二人要入林采y-o,立即点派了他队伍中的两人跟着一同前往。并解释说他这样做全是好意,那么多的y-o材不好携带,王子背着吴真燕行动不便,让他的两个手下去帮忙搬运岂不甚好?
我虽然知道他这样的安排必是别有用心,但也能确保他在没有mo清我们的底细之前不敢lu-n来。而且我如这样正面拒绝未免会显得我们心中有鬼,因此我也没再过多的推脱,只意思了几句,便同意对方二人跟随同去了。
待一行四人离开之后,我照看着大胡子渐渐入睡,又确定潘老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再次走到土丘下面,和那黑脸汉子攀谈起来。
他这次的损失也很惨重,一战下来,十二个弟兄三死三伤,现在能正常活动的,加上他自己也仅有七人了。不过他对此节倒毫无挂怀,反而像是占了便宜似的,颇有几分暗自欣喜的味道。
他料定我已猜到他们此行的目的,便不再跟我遮遮掩掩,索x-ng告诉他们也是受人之托,来这林子中是要寻找一张绿s-的面具。不过他对委托人的姓氏却是绝口不提,我只知道他本人姓陆,全名叫陆大枭,江湖人称火翅鸟,转靠替人“解决麻烦”来养活自己。至于其他的问题,此人一概拿道上的规矩来搪塞敷衍我。
我很清楚我们此时的处境,从实力上来说强弱已经非常悬殊。所谓同行是冤家,既然他知道我们此行和他们是同样的目的,又没有表l-出任何抵触的情绪,我也自然不敢在这样的局势下招惹人家,以免翻脸成仇的时候会吃到大亏。人家不愿说,我当然是不敢过多追问,只是始终在留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
中午,我们一起吃了点东西,然后分别席地而睡。从凌晨开始就一直在紧张中度过,时至此时,我也真是感到有些困倦不堪了。
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我见王子等人还没有回来,不由感到有些不安起来。
可眼下大胡子和潘老汉都无法移动,我又不敢撇下他们独自去找,只得坐立不安地焦急等待,生怕他们在入林之后又碰到了什么要命的危险。
从太阳落山,到月上中天,我自始至终都难以平静。随着时间不停地向后推移,我开始意识到事态变得严重起来,等待的每一秒钟都让我感到无比难熬。
没想到直至次日天光大亮,王子等人依然未归。我急得两眼都快冒出了火来,最后的一点耐心也d-ng然无存了。
于是我当即决定进林去找,和陆大枭商量了一番后,他按我的意思,命人砍伐较细的树木来制作担架,届时抬着大胡子和潘老汉一起入林。
担架做好的时候已临近中午,我等不及让众人吃饭休息,连声请求着陆大枭等人即刻出发。
然而就当我们刚要启程的时候,忽见树林之中人影连晃,片刻过后,我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原来是王子背着吴真燕,和另外一人一起跑了回来。
王子还没站稳脚步就颤声说道:“我们……我们……这次真的见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