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大好的时机,作为王室成员的慧灵曾经多次进言让哀牢王出兵,从而占据更多的领土,扩大哀牢王国的势力范围。
然而,现在的哀牢王却是昏庸至极,他不理国政,整日沉m-于酒s-之中。国家的一切大事小情,全都由一个叫柳貌的人执掌打理。全国上下均是心知肚明,今后继承王位之人,也定非柳貌莫属。
说起这柳貌,慧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此人不但没有采纳慧灵的建议,而且还多次斥责慧灵,说他这种想法乃是亡国之道。在如此纷lu-n的格局之下,他毫无半点雄心壮志,反而经常表现出对大汉朝的向往之情,他曾亲口言道,倘若自己能早继承王位几十年,必会率领国中子民归附大汉,从而让百姓过上更加宁定富裕的日子。
如今汉朝虽亡,但柳貌仍旧心向大汉。他也不止一次的说过,当下有一俊杰重新竖起了汉朝的大旗,此人名叫刘秀,乃是百年不遇的明主。如不出所料,此人必能平定天下,重新建立大汉基业,到了那时,自己必将俯首称臣,在大汉国的治下让百姓安居乐业。
慧灵极为不解柳貌的做法,好端端的哀牢王国,却要不动一兵一卒地拱手相让。这让开创基业的祖先如何安宁?这又让身为龙族后裔的哀牢子民情何以堪?
因此,他孤身一人行遍天下,为的就是寻找传说中的魇魄石来扭转局势,只要自己获得足够的力量,便能高举大旗率众造反,从而推翻现在哀牢王的王位,让哀牢王国回到正轨。即便不去主动对外挑起战争,至少也可以独占一方,保留下哀牢国这数百年来的基业。
听慧灵说完,九隆长叹一声,沉y-n不语。想不到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天下竟已发生了这样多的变故,分分合合,刀兵不断。
自从他建都以来,也不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透了凡尘,还是那仙鬼面的念力改变了他的内心,总之在这近二百年的时间里,他的想法和x-ng格始终在不停的转变着。在他的心底,总有一丝难以抹去的善良在不断膨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善良已经逐渐充斥了他的内心。他没有了以前的暴躁和凶残,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杞人忧天的怜悯,和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他不愿再因自己的原因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更不愿去理会那些永无休止的杀戮和纷争。只要能躲在这仙山里无忧无虑地过清静日子,他这一生也就无y-无求了。
按九隆此时的心境,他本不愿去理会这些尘世之争,谁占领了中原,谁当了天子,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干系?况且这魇魄石乃是魔物,若使用不当,必会给世间招来大祸,甚至是让一个国家彻底灭亡。因此他一再封锁魇魄石的消息,更没打算过让这种魔石流入凡间。
但如今听完慧灵的一席话,他又回想起多年以前,自己呕心沥血所开创的那个南疆小国,虽然最终自己已撒手离去,但这许多年的感情,又怎能是说忘就忘的呢?
即便是离开了哀牢,他也始终心系故地,一直期盼着哀牢的子民能过得安逸幸福。毕竟这是自己倾注了心血的地方,也是自己梦想开始的地方,他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后人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慧灵说的不错,纵使不主动出兵挑起战争,也至少能守住疆土自给自足,何必要举国迁徙,去做什么大汉朝的子民?当今的这位哀牢真可谓是昏庸之至,那柳貌更加是个忘本之徒,祖宗洒尽了热血开创的基业,岂容他凭一己之念就拱手送人了?当真是让人恼怒之极,若不是这孩子还存着一份衷心,恐怕哀牢国灭亡了以后自己才会得到消息。
九隆很欣赏眼前这个叫慧灵的孩子,此人有胆有谋,有远大的理想,看见他,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再加上九隆也的确不愿让哀牢国毁于一班无能之辈的手里,于是他狠了狠心,拼着闯下大祸的风险,带着二人来到了存放魇魄石的石窟之中,并让他们随便挑选一块。
那慧灵倒也不再客气,叩首谢恩之后,便捡了其中很大的一块揣在了怀里。
九隆见他手触魔石却没有任何反应,就连他身边的nv子也没有任何受到魔石影响的迹象,心知这二人必然已经修习了那卷笔记中记载的秘法,从而能抵御住魇魄石所发出的魔力。如此看来,这二人八成是认识普兹阿萨的。
心中虽有此想,但九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si下里对慧灵叮嘱了几句,让他不要lu-n用魔石,一切都要以大义为重,更加不许伤害无辜,若要饮血,便捉些山兽来吃好了,倘若被自己知道他借助魔力大肆伤人,定叫他日后吃到苦头。随后,他便挥了挥手,打发二人下殿去了。
慧灵和杞澜当晚并没有马上离开,由于杞澜和那日松乃是同族的旧识,相见之时也难免有几分亲切之感。那日松带领着他们在都城中游览了一番,晚上就在城中住下了,直到次日清晨,二人才被护送出城。
待二人离开之后,九隆派人暗中跟着他们,想借此机会找到普兹阿萨的藏身之所。其实按他此时的脾气,早已打消了要惩治普兹的念头,反而对他有一种眷恋和思念,希望这名忠心耿耿的老臣能摒弃前嫌,回到自己的身边共同生活。
然而,被他派去跟踪二人的三名密探,却一连数载都没有回来。九隆心中生疑,又派出几拨人马四处打探,却始终找不到慧灵杞澜以及那三名密探的下落。日子久了,他也就将此事慢慢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