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蝶洞的地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蝶尸,大多都被烧成了焦黑的rou球,有一部分烧得较轻的还在地上挣扎翻滚,但由于没了翅膀的缘故,也仅仅是苟延残喘而已,再也不能对我们形成任何威胁。
回想起丁一的遭遇,我看着这满地的蝶尸不免心有余悸。如果当时不是大胡子封住了洞口,数量如此庞大的蝶群我们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出不了一时三刻,必将被大批的帝王蝶围攻致死。
然而,我心中却另有一件费解之事,就是这些体型巨大的帝王蝶到底是从何而来的?相隔了上千年的时光,它们怎么可能存活至今?就算有充足的食物和完美的生态条件,任何生物也都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寿命,更何况这还是寿命极短的蝴蝶?
正感一筹莫展之际,忽觉一只嫩滑的小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掌,我转头一看,是季玟慧。我对她微微一笑,但没有说话,脑子里还是在思索着那难解的谜题。
季玟慧看透了我的心思,她轻声说道:“记不记得我说过这洞里以前是真空的环境?”
我身子一震,隐约想到了事实的真相,但总觉得还是少了点儿什么,便犹疑地问她:“只靠真空就能将这些蝴蝶保存几千年这么长时间?”
季玟慧微微摇头,继续说道:“可能还有温度的因素。”说着她便把自己的理论给我解释了一番。
适才在蝶洞破门的同时,一股冷空气猛然喷出,这就说明这蝶洞里的原始温度是非常低的。帝王蝶在这种环境下就会冬眠,而在冬眠的同时,这洞里又形成了真空的状态,如此一来,这个空间就会完全的与世隔绝了。
生命体征在这样的环境下保存上千年或许真有可能,例如马王堆出土的湿尸,就与此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更有甚者,在湿尸出土之后,学者们发现千年之前的尸体依然在生长着头发和指甲,这便与其保存的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很难解释得清的,只有被发现以后,才能被人们所认同,不然的话,可能始终都被人们认为是天方夜谭。
经季玟慧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恍然大悟。她的分析应该非常接近标准答案,至少在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说清了。
不过在几千年前,这里的人为什么要把如此众多的帝王蝶封存起来,这一点我们却怎么想也想不通了。估计此事必定与魘魄石《镇魂谱》或是血妖脱离不了干系,也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来慢慢的解读此事了。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大胡子那边已经救治完毕。他告诉我丁一的眼球已经完全溶解,失明是在所难免的。不过由于处理的及时,他的性命算是暂时保住了,数日之内应该不会再次毒发,等离开此地之后,再想办法根除他体内的毒素吧。
此时丁一已经昏mi了过去,想必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清醒过来了。随后我让众人坐在原地休息一会儿,抓紧时间吃点儿东西补充体力,十五分钟后再次出发。
在此期间,我大大地数落了王子一番,说他扔鞋的法子真是害人不浅,以此来报复他刚才奚落我的一箭之仇。
休整已毕,大胡子问我现在要走哪一座桥?我说既然已经走过了这座桥,那就别再胡luàn选择了,按顺时针方向一个一个的走吧,省的到时候走luàn了。
于是大胡子背起了昏mi的丁一,一行人按照原路走了回去。经过九龙巨柱的那圈环廊之后,便走上了蝶洞石桥旁边的另一座石桥。
由于此前已经走过了两座石桥,在桥体之上都没有什么特异的事情发生,因此我们对这些石桥倒是放心了不少,行走的速度也比先前快了许多。
走到石桥的尽头之后,我们却发现此处的构造与蝶洞那边差别极大。此处也同样有石门立于桥端,但这扇石门却是用上好的石材打造而成。两扇石门呈对开之式,门板厚重坚实,上刻团花朵朵,花朵间有九条蛇怪穿梭其中,这图案就与九隆王雕像所穿的那件龙袍一模一样。而最为令我们感到惊奇的是,这扇石门竟然开着一道小缝,很明显是曾经被人打开过的。
季玟慧刚一见到这扇门就低呼了一声,随即她上前两步,盯着石门左右两旁的壁灯仔细观看。
过了一会儿,她回头对我说道:“是长明灯,这好像是间墓室。”
看着那条诡异的缝隙,我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有人藏在里面,保不齐打开石门的人就是高琳。于是我对胡王二人使了个眼sè,三个人蹑足而行,一步一顿地走到了石门的跟前。随后我将手电光从门缝之中照了进去,屏住呼吸,把眼睛凑到近处向里张望。
果然如季玟慧所说的一样,顺着狼眼手电的光芒看去,依稀间,我仿佛看到一口棺材摆在了房间正中。但颇为与众不同的是,那口棺材的棺盖……好像是敞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