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小声问我:“老谢,跳远的世界记录是多少?”
我说我哪知道?好像是七八米吧,具体数字不记得了。不过这里的环境这么差,你真让跳远冠军来跳,他能跳六米就不错了。
我话刚一说完,忽见大胡子突然发足急奔,向着前方助跑起来。他跑动的速度甚是惊人,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跑到了我们身边。
霎时间,我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掠过,大胡子已经腾空而起,像只大鸟一般地腾在了空中,向着对面飞了过去。
我们几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生怕大胡子跳得不够远。那一瞬间,我在心中不知喊了多少遍:“跳远一点,再远一点!”
紧接着,‘哒’的一声,大胡子平稳落地。然而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他落地的位置竟然超出了对岸边缘近两三米的样子。
我们几人同时一声惊呼,这呼声之中,有震惊,但更多的还是喜悦。
我向对面喊道:“喂!你没事吧!”大胡子用手电光对着我们晃了几晃:“没事!你们等我。”说完就开始寻找机关。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站在阴影里不知摇动着什么,似乎是吊桥的摇臂。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重的金属声和木头的吱吱嘎嘎声。
随着大胡子不停的转动摇臂,巨大的吊桥缓缓抬起,缓缓垂直,又缓缓落下,‘轰隆’一声巨响,木质吊桥落在了我们的脚边。
王子看着吊桥嘀咕道:“这板子都快糟了,能走人吗?万一断了,咱仨可就都成肉串了。”然后用脚踩了踩吊桥的边缘。
我蹲下去用手抠了抠木板,大块的木屑应手而落,的确是危险至极,恐怕真有从中断裂的危险。
我看了看季玟慧,思忖了一番,然后正色对王子说:“秃子,你让开,我先走。如果我没事,你们俩再过来。”
王子起初不干,偏要自己先走。其实我也知道他的想法,想抢在我前面以身试险。
我对王子解释说:“试这块板子应该由体重轻的人来试,咱们三个人里面无疑是玟慧体重最轻,但咱总不能让一个女人给咱们俩大老爷们儿当挡箭牌。而咱俩比起来,你的体重要比我重了不少,所以只有我先走是最合适不过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王子自然再没什么可辩驳的,只得同意了我的意见。
我的一只脚刚一放上木板,季玟慧突然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担忧:“你……你小心一点。”
看着她的目光,我心中颇为感动,真觉得她是天底下除了我妈之外对我最好的女人。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故作镇定地开起了玩笑:“放心,我跟老胡学过轻功。”说完调整了几下呼吸,全身绷劲,深吸一口气,走上了吊桥。
嘎吱吱的响声随即响起,我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冷汗瞬间就浸透了全身。
好在那吊桥看似糟朽,但还可以勉强支撑的住。虽然不停吱吱作响,但只要走的平稳,还不至于就此断掉。
当我的双脚踏上地面的时候,腿软得几乎已经不会站立了,双腿哆哆嗦嗦的不停颤抖,险些就要坐倒在地。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没用,区区一个屏障就把自己吓成这副德行,还谈什么助大胡子一臂之力?
等到季玟慧和王子都顺利过桥之后,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才转过头去向更深处看了几眼。
鸿沟另一边的通路与刚才我们所在的那块四方平台截然不同,两边的高度和宽度简直无法同日而语。这条唯一的通路既宽又高,比北京最大的地下通道还要大上几倍。
如此宏伟的走廊,即使在电视上也不曾见过。真想不到在这绝密的山腹之中,竟然存在着如此浩大的人工通道,也不知当时要穷多少人之力才能修建成这样的杰作。
此时也不用再做过多的分析了,沿着路走就必定会找到答案。而周怀江的去向,想必也会在前方得出结论。
几个人依然保持着进洞时的队形,沿着这条庞大的通道继续向前走。
仅仅几分钟之后,一个惊人的场景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其令人震惊的程度,是我平生之中,从未遇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