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之前就已经料到此处会有血妖,但这石门上的血妖图腾也出现的太过突兀,还是令我震惊不小。
我大着胆子走到石门边上,用手抹了抹门上的苔藓,刻在石门上的整张图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凝目再看,确认无疑,门上刻图案的就是那张深深印在我脑子中的诡异图腾。
其他三人也跟着我走了过来,王子刚一见到门上的图案,就脱口喊道:“妈呀!血妖的老窝找到了!”忽然意识到季玟慧还在身边,马上伸手捂住了嘴。
但为时已晚,季玟慧全身一震,惊疑地盯着石门上的图案看了半天,又转过头大惊失色地望着我,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在她的心中,肯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早在进山之前,我就曾经暗示过她前途的危险,相信从那时起,她就已经隐约察觉到我们三个人刻意隐瞒了什么事情,只是没有直接发问罢了。
一路上,我和王胡二人谈话间总是遮遮掩掩地躲避着她,也必然早就引起了她的怀疑。
而在我们三人见到程猛和陈问金被杀害时,从没表现出一丝恐慌和惧怕,甚至显得有些淡然。并且大胡子已然在她面前展露过数次异乎常人的本领,再加上王子这一声叫破玄机的大喊,种种迹象加在一起,即使再天真的人也能察觉到我们的反常,更何况是天资聪颖精明干练的季玟慧?
此刻她眼圈发红,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质疑,盯着我一句话不说,煞白的嘴唇始终在不停颤抖。似乎是想要开口问我,但又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骗了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是时候了说实话了,再躲也躲不掉了。早知道她情绪这么容易激动,真该早一点告诉她真相。现在解释起来,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我尽量用最温柔的口吻对她说:“玟慧,你先别激动,我慢慢给你解释。”这句话明显是已经承认我有事欺骗她了。
话音刚落,季玟慧秀眉微蹙,噙在眼中的泪水立时流了下来,咬着下嘴唇愤恨的瞪视着我。
我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心里紧张的不行。但事到如今也是无法可想,只好硬着头皮给她讲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次的思想工作做起来可是大费口舌,比当初拉王子入伙时可要费劲多了。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直讲得我口干舌燥,两眼发花,季玟慧才总算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此后,她沉默了许久。
我们仨对女人都不是特别了解,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在季玟慧一语不发的同时,三人中谁也不敢再去打搅她,只能傻呆呆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她的下一个表情。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掏出手电,把光束对准三个方向,防止有暗藏的血妖偷袭。
这时,季玟慧吁了一口气,对我说:“好了!看在你为我着想的份儿上,这次原谅你,以后可不许骗我。”
我马上拼命点头,发誓道:“绝不敢了!再骗你我就是那个!”说着用手做了一个王八的形状。
她抿嘴一笑,嗔道:“你本来就是那个!”
王子又在一旁耍起了贫嘴:“瞅瞅,这样多好。小两口老瞎吵什么架?和谐社会就得和谐,知道不?”
季玟慧红着脸对王子大叫:“王秃子!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子嘿嘿一乐,转头到边上研究石门去了。
我问季玟慧:“知道了血妖的事你怎么不害怕?别是吓糊涂了吧?”
她正色道:“起初听你讲的时候有些害怕,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所说的血妖好像就是饿鬼。但如果仔细想想,再把所有的线索都联系到一起,仿佛这件事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解答。”
我一阵纳闷,难道她刚知道血妖的事就找到答案了?这未免也太神速了。便追问道:“你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
季玟慧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你仔细想想。你给我的那篇文字,基本可以确定是那部奇书《镇魂谱》,这本书通篇由一种奇特文字著成,而这种文字又与古彝文极其相似。你可知道,古彝时期文明中,最神秘又最难以解释的是什么?”
我的历史知识本就严重匮乏,又怎能知道那些在历史中更为生僻的知识,便摇头说:“不知道,你别绕弯子了,赶紧说吧。你不打算救周队长了?”
听我提起周怀江,季玟慧脸上一惊,好像刚才真的已经把周怀江给忘了。于是她急忙加快语速对我说:“古彝文明中,最著名的就是巫术。巫术本来也应属萨满教一系,但经过时间的推移,逐渐就演变成了一种独立的神秘技术。而巫术里,又分黑白巫术,有一些邪派旁支,比较邪恶的,就叫巫蛊,也叫做蛊术。
“虽然我从没研究过这类知识,但从一些资料里也涉猎过一些。据说蛊术分为很多种,最低级的就是用毒诅咒等等。高级一些的,就能让人产生幻觉,甚至支配尸体或者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