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爱你”之后,夏绍谦没有再问过欧阳知一的事情,所以成衍也没有告诉过他这一段过去。
既非紧急,也非必要,说不说都无所谓。
与当年的心情截然不同。
当年他认真考虑过打匿名电话给八卦杂志爆料,向万千纯情少女揭发欧阳的真面目,还不时梦到欧阳跪在自己面前,抱着自己大腿哭得泪流满面追悔莫及。
此后他与欧阳只有点头之交,几乎没有像样的交谈。
有一天欧阳在公司里叫住他,和他说了几句话。
“你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成衍那时候既厌烦又不敢对上欧阳的眼睛,欧阳却落落大方。
“你是为什么拒绝我那天的安排。真的那么不能接受被潜?”欧阳冲他微笑,“说不定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欧阳知一话里的意思是,他不是不肯被潜,而是不肯随便被潜,被随便什么人潜。成衍从那时候起开始觉得这事情不能往深了琢磨。越琢磨越不自在。不仅是欧阳知一恶心,自己也很不自在。
后来公司捧过几个条件还不如他的年轻人,经纪人告诉他:“公司觉得你不太听话。”
公司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然不用解释了,成衍后来也拒绝了好几次差不多性质的邀约。公司省下资源给听话,懂规矩的,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时间太快了……
成衍每次回想起这些都会有这样的感叹。
窗帘的边缘透出一抹亮色,成衍醒来就盯着那抹微弱的光亮,想了很久的往事。
床的另一边动了动,夏绍谦醒了,贴着他的后背抱住。成衍转过脸:“早。”
夏绍谦非常满足地闻着他的头发:“爱你。”
成衍已经习惯成自然:“我也是。”
夏绍谦的身体和精神似乎都很轻松,腿跨压到成衍身上,股间的硬度立刻触觉明显。成衍顿了顿:“同学,做不做早操?”
夏绍谦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慢慢来。”
让成衍依然侧卧,他倾覆上去。
最近他们一直用这种姿势。夏绍谦感觉很好,一边摸着成衍的前面,一面抽插,喘息道:“像在给自己手淫一样……”成衍前后都正爽着,再受不了这种言语刺激,被弄得欲仙欲死,早操之后,淋浴的时候脚都软了。
出门之前成衍整理了很长时间,对着镜子疑神疑鬼,确认皮肤上没有明显痕迹。因为当天要拍年历,化妆品虽然能掩盖,但令人浮想联翩的东西,总归不太好。
成衍到摄影棚的时间还算早,四个男人里面只有沈乐名来得比他早。
自从上次在缚苍龙的杀青宴上不欢而散后,成衍就没见过他。沈乐名带着顶绒线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室温打得很高的棚内也不摘下。
他笑盈盈地来跟成衍打招呼,一点尴尬也没有。成衍眼尖,看到了他耳朵下面,露出一点帽子没遮住的血痕。
很像是被指甲抓伤的。
虽然不太厚道,成衍还是有点憋不住笑。许宁依看上去温温柔柔,没想到这样厉害。
果然沈乐名化妆时间格外长,妆格外重,粉打得有墙厚。
人陆续都到得差不多的时候,欧阳知一才到,他有专门的造型团队,负责服装和化妆,不过拍年历的时候,服装是统一安排的。
封面上十二个人一起亮相。女人的裙子或长或短,或斜肩或低胸,但全部都是朱红色,四个男人都是白衬衫黑西裤,只有欧阳知一多一件黑色外套。他姿态随意地坐在正中央那把奇彭代尔式雕花椅上,犹如休憩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