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因为父亲去世,寄人篱下,对其他人永远都是阴沉着一张脸的,唯独对我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知道班里那些男生欺负我,季传承便总是在我的班级外的走廊里溜达,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
想到这,我顿时泪如雨下,无法再控制我的情绪,蹲下身便哭了起来。
只是,因为怕白流年担心,我不敢哭出声,只能是咬着嘴唇默默的抽泣。
从蹲着到瘫坐在地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白流年来敲洗漱间的门,我才从那些记忆中解脱出来。
“小犀,快出来吧,天凉,小心感冒。”他在门外提醒着。
我赶忙起身,应了一声之后,快速的冲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出去了。
见我出来,白流年跟之前一样,拿着毛巾为我擦拭湿哒哒的头发。
“差不多了,我给你拿纱布。”他俯身将纱布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到桌上,又小心翼翼的将我脸上的就纱布给拆了下来,帮我换上新的。
“好了,早点休息,其他的事暂且放一放,接下来,你还是把训练排在第一。”白流年望着我,认真的说着。
我点了点头,恍惚的就躺下了。
白流年却是盘腿坐在床沿边上,取出了昨夜那根拷鬼棒,只见他凝神聚气,嘴里还念念有词,想必是要消了这拷鬼棒上的邪气。
只不过,他念叨了许久,拷鬼棒上的阴戾之气居然半点都未消失,白流年凝眉,也觉得有些怪异。
于是,将这拷鬼棒捧在手中,结果,这拷鬼棒的周身发出一道道红光,这红光便是戾气。
白流年虽然迅速的将这拷鬼棒丢在了地上,但是,那红光还是伤到了白流年。
“白流年,你没事儿吧?”看着白流年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从床沿边上掉下去,我吃了一惊,赶忙伸手扶住了他。
他微微摇头:“这拷鬼棒,只怕是需要诵经,才能化戾。”
白流年说完,看向了我:“今晚,你先休息,我去楼下诵经。”
“好,你小心。”我叮咛着。
白流年点头朝着门外走去,临走前,还帮着我把房内的灯熄灭了,门也顺带着关上。
而我,却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窗外,又响起了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我索性就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想要强行逼着自己入睡。
“砰砰砰。”
窗外,想必又是那些邪物正在撞着窗户,我闭着眼没有动弹。
“叮当,叮当!”
两声极为微弱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听了为之一怔,铃铛,这铃铛声听着居然如此耳熟。
这种声音,将我带入了那日的回忆之中,原本漆黑的四周一下变得明亮无比。
季传承浑身是血的躺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眼中都沁出了血来。
“季传承?”我哭着蹲下身想要把他拉出来,可是,他的半边身体,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我不敢触碰他。
“我,我,我又听到了长命锁的铃铛声。”
他说着,瞳孔放大了数倍,死死的瞪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大声的喊着,结果“噗咚”一声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这次算是彻底的清醒了,外头的天已经大亮,我走到窗前,今天的天气很好,已经完全放晴了。
正准备下楼去找白流年,却发现,窗户边上,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铃铛。
此刻,我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将这铃铛拿起,我看了又看,这铃铛简直就跟之前季传承那长命锁上的铃铛一模一样。
他昨天应该也看到了我,他是不是昨夜真的来过了?
想到这我赶忙探出头去,朝着外头的街上张望,外头的街上依旧没有一个人影,我将这铃铛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有些失神的朝着楼下走去。
楼下,白流年正一脸惨白的坐在长椅上,手中依旧抓着那拷鬼棒。
“怎么了?”我看向那拷鬼棒,就这么青天白日,阳光照着,它身上的戾气也不退分毫。
“这东西戾气太重,只怕需要几人合力,才能将这戾气消除。”白流年有些疲惫的看着拷鬼棒,想必昨夜他是一夜未睡。
“那就等着师伯他们回来再说。”我说着就去里头给白流年拿了血浆。
白流年将拷鬼棒收好,接过了血浆之后,只喝了一口,便好似血气上涌,不但将原本咽下的血浆吐了出来,还连带着呕出了一大滩的黑血!
“白流年?”我不知所措的扶住白流年。
白流年倒是淡定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只是被反噬了而已,这东西或许是虚于特地送给我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