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暂时不打算讨论这个话题,海曼也没有多大兴趣讲清楚,他很明白自己确实是天生爱无力爱无能重症患者,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把相伴相知、患难与共沉淀成深厚的感情。
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的终身伴侣能够冷静理智、才能出众,外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综合评分上,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比汤姆·里德尔更胜一筹。
扭曲的经历造成了扭曲的爱情观,期待从天而降的一见钟情、轰轰烈烈是不现实的,他需要的是细水长流。
海曼觉得自己上辈子挣扎在那样一个变态狰狞的世界中活了五六十年,连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还患有不治的被害妄想症,在感情方面自私物质一点纯粹是一种无可厚非的自我保护。
这样对恋人来说当然是不公平的,他不想为此多解释什么,世界上有千千万万、数不胜数的别人,却只有一个自己,对不起别人总好过对不起自己,海曼·波特从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真小人。
海曼·自私鬼·波特在回到布莱克祖宅前,跑去寻问了一下邓布利多新晋占卜课教授的人选,在得到明确的答案后,喜出望外,趁着霍格沃兹学生还在吃早餐,一个人披着隐形衣跑进了十一号教室。
白着一头白金色头发、蓝眼睛的马人站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忧郁地看着他:“早上好,海曼,我好久没有在禁林里看到你了。”
“我最近在忙些别的事情,而且就算走到禁林里,也不会靠近马人的领地,你的同伴们最近对我越来越不友好了。”海曼的目光轻轻在对方胸脯前黑黑的马蹄形状印记上扫过,轻声问了一句,“他们现在也开始驱逐同类了吗?”
费伦泽摇了摇头:“是我自己选择了离开,星相的轨迹彻底偏离了命定的轨道,所有人的命运线都被打乱了,我想要做点什么,而不是只能抬头看着天空,无所作为。”
“你说,星相被彻底改变了?”海曼慢吞吞重复道,“关于谁的命运?”
费伦泽转动蓝得惊人的眼球盯着他:“任何人的,整个英国魔法界的命运都改变了,因为你最近作出的一些事情。”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海曼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站姿:“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我做的事情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怪不得最近除了费伦泽,每个马人见了他都跟发情的骡子一样双眼赤红,恨不能直接扑过来的样子。
“没有人规定星相是不能够改变的。”马人用前蹄在土地上刨动着,不安地摇摆着身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预言球吗?”海曼轻声问道,其实听了费伦泽的话他差不多知道预言球自动破碎的原因了。
费伦泽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每当一个预言诞生,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就会出现一个预言球与之对应,这种东西似乎只有预言牵扯到的人才能够拿起来。”
“如果跟预言没有关联的人碰到它,会发生什么?”海曼抹了一把汗,第二代黑魔王心心念念了预言球这么久,就被他的无知给彻底毁了。
费伦泽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想要拿起它的人会被某种未知的魔法击中,有一段时间的精神混乱。”
这个答案跟想象中的有点不同,没有得到预期答案的海曼愣了一下,立刻追问道:“预言球不会出现异常情况?比如说自动破碎?”
“预言球破碎后会发出声音,重复整个预言。”费伦泽长长的脖子扭动着,疑惑地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对不上号,海曼头疼地皱着眉:"算了,我自己再找找资料,麻烦你了。"
海曼闷闷不乐回到布莱克祖宅,今天轮休的西里斯立刻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有点不真实,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感觉好点了吗?你该多休息的,房间我让克里切重新打扫过了,你再去睡一会儿吧!”
海曼摇头表示没有必要,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西里斯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目光有点躲闪,脸上堆满了感到尴尬的假笑:“没有什么事情,好得很,你多心了吧?”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若无其事地点头。海曼幅度很大地吸了吸鼻子,往他刚刚坐着的沙发扫了一眼,不意外地看到几个威士忌酒瓶零星散落在地上。他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闲得太无聊了,忍不住就喝了一点解闷!”西里斯飞快接口,做贼心虚地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故作轻松道,“没有关系的,我会很快清醒的,一点不会影响到晚上的行动的。”
“跟晚上的行动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海曼把地上的酒瓶清理一新掉,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莱姆斯不是同样轮休待在家里,他怎么没有劝着你一点?”
西里斯懊恼地一扯头发,把自己摔回到沙发上,垂头丧气地团成一团:“他在厨房里呢,非说要亲自做饭给我改善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