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斯内普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手腕底下很久没有换过的作业纸抽了出来,在下一份上打了一个p。
“我的魔力有些失控,”黑发赫奇帕奇摊开手,看着自己细长苍白的手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它最近就像是杂草一样在疯长,我很难把握住魔力输出量。”
“这可不是小事,施咒的时候用最少的魔力达到最大的效果,理当是每个巫师努力的目标。”斯内普低声提醒,眼前的波特家的小巨怪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不能很完美地控制魔力。
海曼掏出魔杖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把斯内普书架上零零总总、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全都悬浮在半空中,排着队绕着地窖蛇王的课桌转了一圈,安安稳稳地落到了架子上的原位:“还好了,这根魔杖不喜欢太过温和的魔咒,在战斗中我相信它发挥出的力量可以弥补我魔力控制的不足。”
“你把胜负的筹码全部压在了一根魔杖上?”斯内普嗤笑着连连划下了几个d,他翻过一页,看到属于海曼•波特的作业,顺手写了一个t上去。
海曼将魔杖收回袖口中,右手朝上一扬,阻止了最后几个玻璃瓶下落的动作,让它们仍然悬浮在空中跳着傻兮兮的舞蹈:“即使没有魔杖,我发出绝大多数魔法还是可以的。”
“无声无杖咒会多消耗你30%的魔力,而魔咒的效果只有正常状态的40%,它最多只是听起来很威风,在战斗中是起不到作用的。”斯内普的目光顺着空中热點小說紡那瓶墨绿色的魔药起起伏伏,“如果因为你愚蠢的炫耀行为,而使我损失了任何一瓶魔药,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波特先生。”
“不要这么较真,西弗勒斯,我那里还有几瓶狼毒药剂,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拿过来。”海曼仔细看了看瓶子里的魔药,忍不住撇了撇嘴角,“你在里面加了什么,为什么颜色和气味都这么古怪?”
可惜魔药教授对摆在眼前的利诱丝毫不感兴趣,他把属于獾院五年级学生的作业整理好放到抽屉里,冷冰冰回了一句:“我不接受残次品。”
“不不,我熬制它们的时候还能够有效控制住魔力,它们的品质绝对是最好的。”海曼飞快看了一眼斯莱特林院长的神情,识趣地加了一句,“虽然肯定比不上你熬制出来的,但是我想差距也不是那么大。”
斯内普喜怒莫测地看着他,这么蠢的奉承话也好意思说出来,拍马屁也不知道动点脑子。
——难道你不喜欢?海曼眨巴着眼睛看了回去,唇角上翘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到胸口放置的双面镜一阵轻微的抖动。
他对着地窖蛇王一点头,立刻掏出双面镜来,注入了自己的魔力:“哈利,你的禁闭这么早就结束了?”
“我可能要留到宵禁,乔治和弗雷德按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在外面偷偷丢大粪弹,乌姆里奇出去查看了。”哈利把脸贴在冰凉的镜面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她对你做了什么?”海曼不动声色地透过镜面有限的视角观察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你现在还好吧?”
哈利立刻愤怒地咬着牙根低声说道:“我一点也不好,那个粉红色蛤蟆让我把‘我再也不说慌了’一遍遍地写出来,直到‘刻在心上’为止。”
就算听出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海曼也仍然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样的话还不是很糟糕。”
“不——事情远比我们一开始设想的还要糟糕,我一点也不害怕有人在我耳边重复一千遍福吉让人作呕的谎言,可是现在一个霍格沃兹教授在对她的学生进行体罚——看看我的手!”哈利半是委屈半是恼怒地给他展示了一下他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
碧眼睛小狮子用尖利的羽毛笔在纸上划了一道,他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模一样痕迹的翻卷着皮肉的狰狞伤口。
地窖里面的两个黑头黑眼的生物同时眯起了眼睛,海曼默默看着那道伤口迅速复原,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伤疤,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斯内普此时阴冷的表情,才皱起眉头:“她竟然敢这个样子对待你?我这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不要!”哈利想也不想,一口气断然拒绝,“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能让那个粉红色的老蛤蟆以为我怕了她!我要坚持到禁闭结束,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福吉在胡说八道!”
他的哥哥作为一个标准的格兰芬多,面对这样的挑衅侮辱,有这样的反应并不让人奇怪。海曼沉吟了一下:“如果你坚持要这样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找找我晚饭后塞给你的那个箱子,我记得里面有一瓶麻痹魔药。”
哈利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四方小盒子,用放大咒还原后,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海曼看,后者仔细分辨了一下:“第二排第三瓶,对,紫蓝色的那一个。”
哈利在找到了那瓶麻痹药剂后,没有犹豫就掀开瓶盖一口喝了下去:“我先关了双面镜了,老蛤蟆可能快要回来了。”
黑发赫奇帕奇抱着空白的双面镜愣了一会儿,沉着脸把镜子放到了前胸衣襟里:“她也真敢做,霍格沃兹的任职契约对教授的约束力是不是太小了点?”
斯内普抱臂冷冷打量着他:“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一句?”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拿着魔杖跑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给我们的新教授一点难忘的教训吧?”海曼惊异地瞪圆了眼睛,“我像是那种没有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