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你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跟你过不去。”纪初语笑笑的回。
霍钧安睇她一眼,哼了声,听听她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吧!
把车开到西郊,霍钧安停下车,他下车绕过去帮她拉开车门。
纪小姐正手扶着车门框想让自己未受伤的一条腿先下来,姿势有点可笑。
霍钧安伸手要扶她,被她躲开了。
男人看着她,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还说没有跟他过不去,这简直不要太明显。
霍钧安手掌垂在身侧,他沉了会儿,并没有强硬去扶她,而是身体往前几步站在她面前,方便她出问题时他能第一时间反应,给予协助。
纪初语扶着车门下来车,男人站在她面前堵住了她所有的路。
她抬眼看着他,“我没事,这么点路可以自己走,就不劳烦你了。”
“……”
她客套的不要再客套的话,让霍钧安额角抽了抽。
他冷着一张脸问,“你确定你自己可以走?”
“能。”
看她能犟到什么程度。
霍钧安让开一点让她自己走。
没有了可以扶持的物件儿,纪初语走起来缓慢,晃晃悠悠,且艰难。
霍钧安蹙眉看着她,他觉得,女人这种生物是一个特别不理性的物种。
不管你是生气还是什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才是根本,让他帮一把,最起码好过她这样瘸着回去吧。
男人关了车门,他转身走向她,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啊……”
纪小姐短促的惊呼,手臂下意识的揽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
霍钧安大步往前走,电梯门前,他凑过去,吩咐她,“按开。”
纪小姐就一手揽着他脖子,一手去按电梯。
动作做完了才觉得……她是不是有点太听话了?!
眸光有些隐约的落在他脸上,男人下颌线绷紧出一条凌厉的弧线。
他一般不太高兴的时候,脸上的线条绷起来,就会显得特别凌厉与冷硬。
但他抱着她。
纪小姐心里一痛,匆匆撇开了眼,每次一想到他的好,紧接着的就是受过的疼,纪初语发现自己有点害怕了。
真是应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纪初语其实不是个太擅长于沉默的人,反倒是霍钧安平时里不像宋培生话那么多。
用霍七少的话说就是,平时开会公务说的话足够多了,要休息一下。宋培生这种的肯定是上辈子被割了舌头,这辈子把没说的话补上。
所以从不认为平时里自己不怎么讲话是个问题的霍七少,此刻觉得,这种沉默的安静很要命。
她甚至没有挣扎和抗拒,像以前他们相处时一样,他抱着,她就乖乖任他抱着。
电梯上升中,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沉默像是一团压抑的气泡将人裹住了,压的人浑身涨涨的。
他垂眼看她,“怎么不说话?”
“……”纪小姐沉默了会儿,看着电梯停下,开口,“到了。”
霍钧安额角抽了下,话题就此终结。
进了房间,纪初语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下她来,几乎是他一松手她就蹦跳着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顺便避开他。
纪初语眯着眼笑嘻嘻的,“谢谢了,我这脚没什么大事,最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
她就差给他下逐客令了。
霍钧安盯着她,“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什么?”纪初语诧异,她努力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件事,“七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难缠?”
“……”
确实挺难缠的。
霍钧安这辈子其实没觉得几个女人难缠,也基本没有女人不长眼的缠着他。
但是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常云欣,这是霍钧安在二十七年生命中觉得最难缠的女人。
或者也可以说,最头疼的女人。
但是现在,霍钧安觉得要加个“之一”来修饰。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也让他同样的会有头痛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甚至纠缠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