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站起身叫“爸爸”,韩秉文含混的点点头,“小南,坐,坐。”
谢亭笑着说:“是,爸爸。”但是并没坐,还站着。
韩秉文坐好之后,她走过去深深鞠躬,“爸爸,我想求您一件事。”韩秉文不安,看样子都要坐不住了,“小南你说,你说,跟爸爸不用客气。”
“爸爸,您帮帮小北,好吗?”谢亭诚恳的央求,“小北明天就要到公司上班了。您也知道,公司有不少老资格,小北年轻,能不能镇住他们,还很难说。如果有人拿小北的私事做文章,指责小北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管,不闻不问……”
韩秉文真是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额头渐渐出汗,“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我怎么只想到自己,没想到小北呢?不行,这可不行,小北才到总部上班第一天就因为我受难为,这可不行。”
奶奶和姑姑看得津津有味。
“爸爸,这只是我在瞎想。”谢亭不安,“或许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是万一……”
“不能有这个万一。”韩秉文难得的果断,“只是万一也不行,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小北他是韩氏下一任董事长,权威不能这样被挑战。”
谢亭劝说成功,很高兴,“您吐口口水就行,唾液就能鉴定。”
“不,还是血液吧,准确。”韩秉文唠叨着,挽起了袖子。
奶奶让人拿来一根消了毒的针、砂布、信封等东西,亲手拿针刺破韩秉文的手指尖,姑姑拿了块砂布小心接着血珠,“哥,疼不疼?”韩秉文笑,“不疼,不疼。”
谢亭站在韩秉文身后向他头顶张望,“爸爸,我再拨您几根头发成不成?咱们分成两家做,那鉴定结果才是让人没话可说呢。”韩秉文一迭声的答应,“拨吧,拨吧,小南,多拨几根。”
谢亭从他头上拨了六根头发。
“六六顺。”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把头发装到信封里。
奶奶和姑姑正好忙活完了,一齐笑倒。
“家里有小南真好。”奶奶满意到无以复加,“又能办正经事,又能让人笑。”
“对,有小南真好。”韩秉文非常赞同。看到谢亭处处为韩城着想,他这做爸爸真是欣慰极了。
韩湄轻轻叹了口气,“家里有小北出现的时候,我失宠一回;小南出现,那难言的滋味重又浮上心头……”
“切,这样你就吃醋了。”奶奶不屑,“等以后小小北、小小南出生,你不得淹到醋缸里啊?”
“这我真不吃醋。”韩湄眉花眼笑,“妈您想想,小小北才出生,才这么大。”她伸手比了比,“才这么大,我跟他吃什么醋啊?妈,我会是最疼他的人!”
“别的哥可以让着你,这个不行,湄湄你得往后排。我这正经做爷爷的,才是最疼他的人!”韩秉文提抗议。
“小北小时候除了最亲他爸妈,其次就是我。小小北肯定也是。”奶奶得意的宣布。
谢亭手足无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才结婚多久,你们就畅想小小北,还争做最疼他的人?奶奶,爸爸,姑姑,是不是略早了一点啊?
“那个,我得上去了。”她硬着头皮说。
“回去吧,早点休息。”奶奶笑咪咪,眼光中含着无穷深意。
“奶奶晚安,爸爸晚安,姑姑晚安。”谢亭脸发烧,道过晚安,拿起砂布和装着头发的信封,逃跑似的上了楼。
她上了楼,快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听到下面有开门声、说话声,“回来了?”“回来了。湄湄,我今天去了郊外写生。”
谢亭忍不住回身悄悄信下面看了看,见高在简一身疲惫的进了门,韩湄做足贤妻,迎上去温柔问候。当着奶奶和爸爸的面,韩湄和高在简都很客气,简直是一对模范夫妻。
房门开了,韩城皱眉,表示不满,“在看什么?谢小南,你把我一人孤独的留下,时间长达四十分钟。”
谢亭冲他扬扬手里的砂布和信封,“韩小北,我做正经事去了呀。”
跑到屋里,关上门,谢亭把自己的胜利成果交给他,笑吟吟靠在门边。
韩城拿过砂布和头发看了看,疑惑的问:“爸爸的?”
谢亭得意,“对,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