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寿回到家看着母亲盛幽茗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忧伤,暗暗下了决心。
不久他背着父母在青楼当了个跑堂的。
跑堂的虽然工资不高,却也比种地强多了。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农户十五亩田地,二亩菜园,除掉农具、肥料、水利开支、亩税等,一年也就剩五两银子。努力奋斗十年,才能挣一座四合院。
而挑担卖油的小贩,一年去掉吃喝,能剩十五两银子。
柴薪皂隶稍微高些,因为多是给当官的买柴烧水、干杂活等,每年二十两薪俸,去掉吃喝,大概也就剩十五两。
马夫日子稍微好些,毕竟是技术工,年薪四十两银子,相当于一年买座四合院。
作为跑堂工,和酒店小二差不多,一年也就薪酬二十两。不过如果遇到达官显贵,赏银远比薪酬多,也算是机遇钱。
齐天寿靠着秀雅的面子从老鸨王婆手里先支取了二十两银子,暂时缓解了家里困难。
长时间在青楼混迹,齐天寿也渐渐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
一日雅芳苑来了一群公子哥,为首的正是小六的儿子齐孝国。
“哟,原来是齐秀才,里面请,里面请!”
齐孝国点名让秀雅作陪,让齐天寿侍候。
老鸨瞧出端倪,忙替齐天寿遮挡,“大秀才,他一个粗鄙下人,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给你找两个机灵点的姑娘,保管伺候得你腿发软!”
“王婆,我话说得不清楚,还是你耳聋?别他妈废话,叫他来伺候,不然小爷拆了你的鸡窝!”
王婆无奈,只好照办。
她仔细吩咐齐天寿,“天寿,你别说妈妈不照顾你,齐公子看上你了,你好生伺候着。伺候好了,赏银给你一半,伺候不好,你卷铺盖走人,听明白吗?”
齐天寿一惊,“妈妈,我是来当跑堂的,不是卖身的,你不能让我什么都做吧?”
王婆怒目圆睁,本来想说些狠话吓唬他,但转念一想,那边齐孝国正等着,万一谈不拢,事情就办砸了。
她贼笑说:“天寿啊,你家老爹不是中风了吗?你也想多赚点钱对不对?你想啊,一次能赚十两,比你半年都多。”
齐天寿摇头不语,心里膈应得慌,却又不敢明着怼王婆。
王婆一咬牙,“好吧,因为你是初夜,妈妈我把赏银都给你,二十两,够你一年的薪酬。只要你把齐公子伺候好,一切好说!”
齐天寿依旧摇头,心里憋着火。
王婆大怒,索性甩了狠话:“你要能做,就去,否则立马滚蛋。顺带把你预支的银子归还,不然老娘告得你倾家荡产!”
齐天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前往。
屋里传出一阵婬笑,齐孝国一手搂着秀雅,一边喝着美酒,两只脚踩在矮凳子上。
齐天寿忙端起酒壶倒酒,齐孝国却笑着咂舌:“这不是齐大公子吗?怎么跑来当跑堂的了?真是稀奇啊!”
齐天寿皮笑肉不笑,“您才是大公子,我不过是一介跑堂的,哪里敢跟您比!”
“不错不错,读过几年书,喝过几年墨水,这文化就是不一样,听着舒服,哈哈……”
“齐公子过奖了!听说齐公子下个月要参加科考,小的恭祝齐公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齐孝国心里美滋滋,抬起脚说:“小爷腿酸,你看着办。”
齐天寿忙上前给他揉腿,心里恨得牙根痒。
齐孝国一边赏玩,一边故意在他面前显摆。
“秀雅,咱们玩个游戏,成语接龙,谁要是输了,就脱掉一件衣服,如何?”
秀雅眉头微皱,“公子,您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家,我哪里是公子的对手?”
“对,就是欺负你!”齐孝国大笑,“你让不让我欺负?”
秀雅只好应承,却输得只剩肚兜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