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洲一听就笑了,“先生也是园林界的人士么?不知要这园林图作何用途?”
那先生却不肯说了,只是问宋远洲,“宋二爷手上那幅云澜亭的园林图,可否让给在下?不知出价几何?”
又是云澜亭。
计英看了过去,宋远洲也挑了挑眉。
他道,“这幅画虽然较其他几幅小一些,但画的珍贵与否不在于画卷大小。这副云澜亭乃是有缘人转给宋某,宋某要卖也要卖给有缘人,若是阁下非要买,少说也得一千五百两吧。”
一千五百两这价格虽然不低,但既然想要买这种传世的画,做这样的准备也是要有的。
但那先生却顿了顿。
宋远洲当下就笑了,“若是让宋某三五百两就割爱,恕宋某实在是割不了。”
那先生神色微微一变。
这人没再谈论更多,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
从头到尾也没有给一个真实可信的身份。
计英问二爷,“这人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二爷低笑了一下,看了少女一眼。
“其实也不是那么莫名其妙。”
少女歪着脑袋看过来,像打量人的小猫,宋远洲被她看得心头发痒。
但他没说什么,“之后你就知道了,这些日子先别出门。”
计英见他心有主张,便不再多问,点头应了。
她眼下也不得空出门了。
她得画画。
两人离了茶馆,坐车回宋家。
宋家占据了大片的地方建造园林,因此在城中的位置颇偏,越走人越是稀少。
走到某处街道,人更少了,连计英都觉得有些奇怪,“今日城里有什么集会吗?这边怎么没了什么人?”
那位二爷没有回答她,反而叫了黄普,“让护卫都警醒着些。”
谁料这话话音未落,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传来。
一根箭嗖得射向了马身,幸而被人挡开,马才没有中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在城中放箭?!
经历了山匪一事,宋家众人全都有了警惕,不仅有了警惕,更有了应对。
有两名护卫直接拿出弓箭,向那射箭的方向射去。
这一箭比发来那箭更加凶猛,径直射进了路边二楼的一个窗口里。
窗口里,有人应声倒地,血流了一地。
一切来得太快,那窗中阴影处的人腾地站了起来。
“宋二,竟然还备了弓箭手防我?!”
有侍卫跑过来。
“三爷,宋家警醒有准备!咱们的人要扛不住了!”
陆梁的脸从阴影里现了出来。
他方才派人去打探了那宋远洲的口风,若是那云澜亭的画不出五百两,他也就买了。
那厮道好,竟然开口一千五百!
上次他令山匪截画不成,已经十分不快,这次那宋二竟开口一千五百两故意捉弄他。
更不要说在白家那次,可不就是宋二撞破他的事?
他觉得要不要画等等再说,但这个人还是解决了的好。
只要这宋二没了,宋家家主之位旁落,要一副画还不容易吗?
他以为这种城中伏击,宋二必定毫无准备地丧命,没想到,宋二竟有了准备!
陆梁念及自己屡屡受挫,发狠了起来。
他连声冷笑,笑得阴测测。
“拿我箭来,今日我亲自送那宋二下黄泉!”
... ...
街道上的人全都尖叫着跑开了,店铺忙不迭地闭门合户。
只有宋家的马车和护卫在与埋伏的流箭拼搏。
如此发了疯的伏击,连计英都感知出一二,她问宋远洲。
“是不是陆梁?上次山匪也是他对吗?兴远伯府是贵勋人家,定在军中领有要务,所以他才有火铳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