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抬了抬下巴。
将他绑来的那个男人正是常彦博,他立刻上去,快速地摸遍了张鸣的浑身上下,很快就从腰带中找到了几根金条,连着之前的银票一起放在桌子上。
白亦陵看了眼银票上的字号,冷笑了一声。
常彦博脸上也露出笑容,拿起一根金条在手心里敲了敲,嘿嘿笑道:“六哥,这人说不认识谢三郎,手里却有这么多谢三给的银票,那看来就是个贼了,真是无耻啊。”
张鸣心里砰砰直跳,想不出来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谢樊有勾结的,他犹自不想承认,嘴硬道:“栽赃嫁祸也得用个高明点的手段,这些银钱分明是易王殿下赏给我的。你上来就说什么谢三郎,我哪知道那是谁!难道银票会说话不成?”
他琢磨着白亦陵多半也是在吓唬人,自己这样说了,他们总也不能去找四皇子当面对质,最后讲不出理来,还是拿自己没办法。
但张鸣还是不太了解白亦陵这个人——他只在喜欢讲理的时候讲理,最主要的还是看心情。
白亦陵淡淡道:“你莫要以为我在诈你。方才在酒楼里,你装模作样地给他人算命,又故意出言不逊,高高在上,其实都只是一个铺垫。你原本不认识我,但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先用余光确定了我这个方向,如果没有猜错,那只签你是特意向着我这里扔的。”
他轻飘飘地看了张鸣一眼:“还有,我会开口驳斥你这件事,显然出乎你的意料,你还特意悄悄看了谢樊的脸色,以验证选择是否正确。”
如此细节,连他自己都回想不起来了,居然还真有人在意?张鸣道:“……白指挥使倒是能想,难道你办案也都是靠这样猜出来的?”
常彦博很久没见到敢跟白亦陵对刚的愣头青了。一开始白亦陵本来是要派手底下的暗桩去抓张鸣,是常彦博听说了这个奇葩,自告奋勇要来围观,才主动揽了这个差事。现在果然非常满足。
他笑道:“小道士,没见识就别出来露怯,永定侯府取用的银票金条都可以核实查证,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那不如我去报个官试试?”
他说着作势欲走,张鸣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连忙道:“等一等!”
白亦陵依旧客客气气的:“道长有什么话要说?”
张鸣道:“我、我确实认识谢三公子,这银票是他给我的……他、他想结识我,但我怕这件事被易王殿下知道了不大好,就、就一直没有答应……所、所以他才给我送钱,想讨好我……啊!”
这番话说到最后,面前忽然直飞过来一道银光,张鸣下意识地一侧头,银光从他的脑袋一侧划过去,将他的耳朵上划了一个大口子。
张鸣只觉得耳朵一凉,随即剧痛,大惊失色之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这是直接被消掉了,立刻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