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头,没有一个人吃饭,但是,那饭店的老板,都正襟危坐在前台。
这又让我生疑了——既然大半夜的,一个客人都没有,这老板该打烊啊,干什么在这儿白耗着?
白耗着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又费电,又费精神,还得给员工发工资,这是赔本的买卖。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
这老板——有问题!
老板见我们进来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兄……兄弟……吃……吃饭吗?
李龟窑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不吃饭能吃啥?上菜,上酒!我也懒得翻菜单了,把你们店里拿手的菜,上个四五个,白酒先来三瓶!
我按住了李龟窑,睁开了眉心地眼,在这店里,扫了一圈。
这一扫,还真让我发现问题了。
这个餐厅,在晚上十来点的时候,来了两个人。
一个人一身红皮,一个人一身青皮,他们就是“眼巫”和“耳巫”。
看来……这家店确实有问题,只是有问题的,不是这老板,是这店里藏着的人。
“老店藏人。”
我对着店里喊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出来见见,藏在暗处,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巫人作风。
“巫人?”冯春生连忙到处看了一眼。
李龟窑吃着老板端过来的小菜呢,他一听我的话,顿时感觉这小酒馆不对劲了,他也把筷子往桌子上面狠狠一拍:这儿有巫人?哪个巫人,出来,让你龟爷见见!
我们把话头给挑明了,餐厅包间里,走出来了两个人,正是眼巫和耳巫。
这两人一出现,那老板吓得跪在地上,喊道:你们把我闺女放了……我老婆已经死在你们手上了,我姑娘的命,你们可别拿啊!
“恩?”
我盯着那老板,这时候我也才知道——这眼巫和耳巫,在这儿杀人了。
那眼巫指着老板开骂:你现在滚,我还不要你的命,你现在不滚……我连你一块弄死。
老板说他不走,他不见到他女儿,怎么也不走。
那耳巫被老板吵的烦了,骂道:老杂毛——别哭哭啼啼了,听得我耳朵都长了茧子——老子耳朵嫩,听不得这凄惨的声音,不就是要你姑娘吗?给你!
说完,耳巫一扬手,将一个物事,扔向了老板。
砰!
那物事落在了老板的身边,骨碌碌的转了起来。
我一瞧,那物事不是别的,是一个女人的人头。
这女人,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表情惊恐,看来,死前,没少受惊吓。
那老板瞧了一眼这个人头,当时吓得嗷嗷叫,他躲闪了两步后,又扑倒了女儿的人头前,抱起了人头就哭:你们就特么不是人……你们说的,只要我开着店,等下面三个人进来,就把我女儿放了的——你们不讲信用。
“哈哈哈!”眼巫哈哈大笑,他肆无忌惮的说道:我们也想讲信用,刚才就想着借那女人的身子用一用,结果他不配合,还咬我兄弟的耳朵,我这兄弟,就靠一双耳朵吃饭,他是老大的不高兴,一不高兴,就把你女儿的头给拧了下来!
我算清楚了,这眼巫和耳巫要在这店里埋伏我——这个我不怪他们,他们是巫人,我是阴人,他们埋伏我,那属于“恩怨纠缠”。
但是,这两个巫,在这个店里,先弄死了老板娘,然后坏了老板女儿的身子不说,还一言不合把人的头给拧掉了。
我盯着老板,说道:老板……你先带着你女儿的人头出门,记住这两个家伙,一个红皮人,一个青皮人……过几个小时你再来,我一定把他们的尸体,悬挂在这房梁上。
老板一愣。
李龟窑一拍桌子,骂道:走!等你走了,出去把门关上——我们三个阴人,学学人家高僧,斩妖除魔!
老板听了,抱着女儿的脑袋,小跑着到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他把门一关,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巫和耳巫的身上。
我站起身,背着手,盯着这两个人,说道:耳清目明!
“嘿,嘿!幸会,我叫大耳朵,他叫亮眼睛,都是巫人,见过阴阳刺青师。”眼巫和耳巫双手抱拳。
我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少特么来这一套——你们这规矩,得是英雄好汉玩的路数,再不济,那也得是个讲究人——你们这种杂碎,跟我玩“礼数”这一套,我就觉得恶心。
“嘿!明人不说暗话。”眼巫盯着我,说道:我们兄弟俩今天在这儿,就是为了阻击你!先把你这阴阳刺青师杀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们,才能活过来!才能毫无阻碍的复苏。
“这么有把握?”我的手里已经捏着一根纹针。
我的鲜血,天生克巫人,只要他们挨上了我的血,他们的巫术就会被废掉。
所以,我毫不畏惧这眼巫和耳巫。
“你们三个人的底细我们兄弟俩都查清楚了。”眼巫说道:冯春生、于水,你们两个,阴术厉害,但自保没手段——这个李龟窑,是泥人王的后人——不过泥人王是什么狗屁东西,我可没听过呢。
耳巫也说:我们兄弟俩,今天必杀了你们。
“嘿!那就试试……我倒是要让你们为今天的血债,偿命。”我猛的冲向了那眼巫和耳巫,同时暗暗的用纹针扎破手指。
ps:今天这一更来得很晚哈!对不住,今天有点事……今天只有这一更哈!明天晚上补上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