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吃早点的地方,我知道,附近有一早点摊,炸的油条特别的酥,冯春生喜欢在那儿吃。
我到那早点摊的时候,冯春生正掰着油条,往那牛肉面里头扔。
我喊了冯春生一句:春哥!
冯春生抬头,看见是我,立马挥舞着手中的半截油条:水子,快来,快来!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多么风光。
我说昨天晚上咋了?
冯春生昨天晚上,不是在电视台,帮纹身店跟电视台的人谈纪录片的事吗?
当时事情谈得特别妥,那电视台说纪录片有几季,和我们签约了两季,本来说要签约三季的,但是被冯春生给拒绝掉了。
冯春生说先签两季看看情况,如果效果好,再看第三季得加多少钱?
“哇,咱们掌握话语权了?”我问冯春生。
“废话!那田教授和那楼指导,不知道对咱们的刺青手艺多看重。”冯春生说:散会后,我、于波和秋末,再加上田教授和楼指导,一起吃了一个饭,那田教授说了,往后再去一些大型画展的时候,会找我们借用几幅完美的刺青作品。
“真的?”我问。
“那还有假?”冯春生说: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田教授打算当我们纹身店的经纪人,准备炒热我们的“艺术纹身”作品,吸引土豪买卖!
我说这事是怎么弄的?
冯春生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不知道了吧——现在很多画家的画,一幅画几百万、上千万的,这都是靠炒作出来的——炒作出了名气,土豪买单!当然,本身作品的质量必须过硬啊!一旦炒作得好,这作品就能上拍卖场,到了拍卖场,那钱还不是哗哗的来!
我一拍巴掌,说道:果然有路子的人就是有办法。
一幅刺青,做到牛皮上面,一转手,能卖天价,这活儿才好呢——不费力气,赚钱还多。
“以后纹身店,是咱们盈利的大点呢。”冯春生说完,又美滋滋的吃着牛肉面和泡好的油条。
我则跟冯春生说:春哥——这事吧,咱们先放放,我得跟你说说,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冯春生问。
我说:春哥,你听说过阴三爷这个人吧?
“知道啊,不就是墨大先生说的,那个要争闽南阴行老大的那个人吗?”冯春生问我。
我说:这个阴三爷,有来路!
“什么来路?”冯春生问我。
我看看这早点摊周围的人很多,怕这里头还有我们的阴人同行呢,我没张嘴说,就把冯春生的豆浆挤了一点到桌子上,然后写了两个字“泰国”。
冯春生立马领会了意思,草草的扒了几口面后,拉着我去了纹身店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我把昨天从阿刻度大师那儿听到的关于阴三爷的事,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听完,说道:古曼童里头的“童帝”,被阴三爷偷走了,然后阴三爷来了闽南?要争闽南的老大?
我说这可不,而且,昨天陈雨昊打电话过来了,说发现了一个满是泰文的山洞,泰文是一篇“阿华经”,用来镇压“童帝”诵读的经书,那山洞,也是白衣獠曾经住过的。
也就是说,这个阴三爷,和白衣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阴三爷要么是白衣獠的马仔,要么和白衣獠有合作。”我说。
冯春生一听,猛地睁开了眼睛,说道:你还记得吗?金蛟先生死了!
“对!”
我说。
金蛟先生在我们对战逍遥王的时候,冒充我弟弟,偷袭击毙了“苗疆残巫”,当时密十三反应过来,一刀斩了金蛟先生。
“金蛟先生就是白衣獠的马仔,现在金蛟先生死了,会不会白衣獠新找了一个马仔——也就是阴三爷。”冯春生推测。
我说有这个可能性,但我更相信,阴三爷和白衣獠是一个合作者。
这个阴三爷,在泰国那可是一个人物,这么厉害的人物,自然不会甘心当别人的马仔。
冯春生听了,点点头,说道:反正说不好吧,就是一个原则,这阴三爷出什么招,咱们接着就是了,对了,金小四那小子,和泰国的阿赞们生意来往极多,把那小子给喊过来帮忙。
我说这事靠谱。
我拿起了手机,正要给“金小四”打电话的时候,忽然,秋末进了我的办公室,说道:门口来了一个客人,我们准备接待的,但是那客人,指名道姓的说要见你!
“见我?”我伸手戳了戳我的鼻尖。
“是的。”秋末说。
“我现在就出去。”
我终止了和冯春生的对话,出了门去。
我瞧见,在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唐装,在桌子上放了一个“水烟瓶子”,手里拿根管,咕噜噜的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