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告诉于千放,他的蛇妖老婆和他半人半蛇的小孩,会让他没脸同时还没命。
于千放就问道士,为什么她们会让自己没命。
他老婆虽然是蛇妖,但并没有害过他啊。
他小孩虽然是半人半蛇,但也是他的小孩啊,不至于害他!
那道士告诉于千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于千放沉默了。
道士说道:那女蛇妖帮你,不一定没有目的,你肚子里的小孩长大了,未必会对你好,因为你和他不一样,你是人,他是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我怎么办?”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够保住你的脸面,又能保住你的命。”道士说。
于千放问什么办法?
道士说简单,杀人灭口!
杀了所有人。
那个郎中、那十一个孕妇,还有柳飘飘,和她肚子里头那条蛇。
于千放说:这个不合适吧?我要不然还是放了柳飘飘和我孩子?让他们走?
“走?能走哪儿去?”道士说:你如果放他们走了,他们能对你善罢甘休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然以后你的麻烦可大了。
那天晚上,于千放思考了一个时辰,最后决定动手。
他首先从那郎中的口里,套出了一批药,这批药是“生孩子乏力”的女人吃的,吃了,肚子里“宫缩”更加有力量,但是正常孕妇吃了,宫缩太有力量,而且非常频繁、十分吃紧,会让小孩在肚子里窒息而死,孕妇也会因为脱力而死!
于千放弄到了这批药后,当场用手斧,先砍死了郎中,然后把祠堂里所有的孕妇,都喂上了郎中给的药,害死了这些孕妇。
最后,于千放把柳飘飘肚子里的蛇给揪了出来,直接用斧子砍成了肉泥,最后,双手卡住了柳飘飘的脖子。
柳飘飘此时睁开了一丝眼睛,不过这麻药的作用,和精怪生育时道行全无的规律,都让她没办法挣脱于千放的双手。
她流着眼泪,问于千放: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现在还在街头,卖画呢!
于千放的眼睛也开始通红,泪水也从他的眼角滑落,不过,他最后还是狠心的说道:卖画的那个于千放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于千放,是整个于家堡的族长,是闽南的大画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他说完,双手使劲,直接将柳飘飘给掐死了。
至此,郎中、十一个孕妇、柳飘飘,和柳飘飘肚子里的蛇子——全部死掉了。
于千放找了个蛇妖老婆的消息,除了那个道士,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不过,这事还没完,于千放告诉族人,说十二个孕妇都是死于难产,但这事如果不来点玄妙的、遮人耳目的手段,能让人信吗?一旦告到了官府,官府派人来查,万一露出马脚怎么办?
所以,他和道士两人,暗中收购了一条奇粗无比的蟒蛇,在这十二位孕妇头七的那天,全村人都出殡上山,道士找人,给蟒蛇吃了许多的麻药,然后放到了石棺材里面,埋在了土楼的院子里。
等于千放回来,他就胸有成足说一定要查出十二个孕妇的真正死因。
于是,他和道士做了一场戏,挖出了事先埋好的棺材,也杀了那只吃了许多麻药的大黑蟒蛇。
这事,当然也被记录在了家谱里面。
柳仙柳飘飘和我们于家堡,自此,结下了因果!
我看完了这件事,那灯笼炸开燃烧起来的火幕,自动熄灭。
蟒无极看着我们,说道:于水,这事算水落石出了吧——于家堡族长胡乱杀人,杀了我用情专一的弟子,杀我弟子就算了,连他们两个人的小孩都杀——这事,是不是你们于家堡做了初一,我们柳门弟子,做了十五?有因有果?
我点头,说——是!
蟒无极一拍大腿,说道:那就对了……以往诅咒杀的人,一并勾销!
“杀你弟子的人是于千放,但柳飘飘害死过多少人?”我指着柳飘飘,对蟒无极说。
柳飘飘摇了摇头,说:我杀人,没有杀过别人,我杀的都是有于千放血脉的人!死在我手里的,都是于千放一脉相承的后人……这个,算有道理吗?
啊?
我一听,在这杀人都杀的于千放的后人……其实也说得过去。
不过那我就得问问了。
我问柳飘飘,说:你杀的人,如果都是于千放的后人,那我问问你,最近,我们村里死的三个人,娄静、二村长还有我表妹,这三个人,都是于千放一脉相承的血脉?
我感觉柳飘飘在骗我,别的不说,就说娄静,娄静压根就不是以前我们村的人,她是跟着她娘,改嫁到我们村子里来的,她不可能是于千放的后人。
柳飘飘笑了笑,说:不是!他们三个都不是于千放的血脉。
“那你刚才信誓旦旦的,说的都是屁话吗!”我质问柳飘飘。
柳飘飘冷笑了一声,又凑到了我耳边说道:但是……我没说这三个人是我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