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直打,和冯春生、罗佳人三班倒的打电话。
一直打到傍晚,终于打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扎实的东北口音,差点把我们三个激动哭了,总算把电话给打通了。
“你们谁啊?给我打一天电话了,要不是我使的是oppo手机,充电五分钟,装比两小时,超强续航七十二个小时,还不给你们瘪犊子整没电了?”
这张功义,听说话,就知道是个好玩的人,跟我们陌生人打招呼,还强势给了“oppo”’一个广告,服。
我连忙跟张功义说:张叔,我师父是廖程鹏。
“老廖……老廖的徒弟。”张功义哈哈一笑,说:那你小子得喊我大师伯——咋地?找你大师伯,是不是要请教点啥?不是吹牛逼,你师伯老张,啥都不行,就是能侃——天上我知道一大半,地上我全知道,渊博!有文化,虎得一比呀!
我有点晕。
在我心里,和我师父合作了“铜铃黑猫”的高人,怎么说也得挺严肃的吧,可这张功义——老逗比啊!
我说:张叔,是关于铜铃黑猫。
顿时……电话那头沉默了。
张功义楞了一分钟,立马恢复了常态,笑着说:啥瘠薄铜铃黑猫啊?这是你们阴阳绣的阳绣,你问我一出马的神汉,你这不扯犊子么?
“张叔,明人不说暗话……你给一罗姓男子,请过一尊保家仙……保家仙融在了染料里面,被我师父,用铜铃黑猫的纹身,纹在了那罗姓男子的背上。”我说。
张功义有点尴尬,十分夸张的咳嗽着,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则说道:张叔……我就实话实说吧,现在,那个纹身,要反主了。
“别扯淡。”张功义说:你小子知道啥叫保家仙不?我们请过来的保家仙,是得和主人签血契的,终身不能反主。
我说:那罗姓男子没事,但现在,那保家仙,要害了那人的女儿!
“这倒是有可能。”张功义说:这样,你们在闽南吗?我去找你们。
“在!”我说。
张功义说:明天上午到!
海南离闽南不远,很快就能到。
第二天早上十点半,张功义直接按着地址,找到了我们店里。
我、冯春生和罗佳人,在店里,等了张功义很久了。
一进店,张功义就哈哈大笑:老廖是积了德了,找了个好徒弟,隔着好远,我就看出你小子是个“九阴聚首”的鬼命——好徒弟,不像我,找徒弟找不到,儿子不愿意学我的手艺,现在……我张家出马,怕是要绝后了。
我连忙站起身,对张功义,说:张叔,请坐。
张功义五十来岁,皮肤古铜色,表面有些粗糙,应该是经常吹海风导致的,长得挺仙风道骨的,他穿着一长袖子的老式毛衣和一西装裤,看上去,不修边幅。
张功义坐了下来,看向了罗佳人,问:你能不能把你背后的“胎记”给我看?
罗佳人天生就有铜铃黑猫的胎记——她也因为这个胎记,现在被“脏东西”缠住了。
罗佳人直接把昨天晚上,她对着镜子拍的背后照片,递给了张功义。
张功义才看了一眼,立马说道:是……这是保家仙……是我当年给请下来的。
“怎么办?张叔有办法帮忙搞定吗?”我问张功义。
张功义哈哈一笑,说道:搞定?你都不知道罗佳人他爸的背后,请的是什么保家仙。
“老张,你请的不就是……猫儿仙吗?”冯春生问。
张功义哈哈一笑,说:猫儿仙是猫儿仙,但猫儿仙也不一样啊……罗佳人的父亲背后,请的是花四小姐。
他话音一落,正在喝茶的冯春生忽然停住了动作。
接着,冯春生的茶杯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劈啪碎了。
冯春生问:什么……花四小姐?
“是啊!”
张功义说:是花四小姐。
我看冯春生这模样,似乎这“花四小姐”来头不小。
我就问冯春生:花四小姐是啥意思?你这么惊讶?
“废话!你知道花四小姐是谁吗?”冯春生说:东北五路大野仙——胡黄白柳灰,都有姓,狐仙姓胡,黄皮子大仙姓黄——在东北七十七路野仙里——猫儿仙排名第八,姓花。
张功义比冯春生对东北的野仙更熟,也帮忙说:这些野仙门路里,每一路野仙都有“总瓢把子”——狐门的总瓢把子叫“胡清影”,蛇门的扛把子叫“柳无极”,在猫儿仙所在的花门,花四太爷花千岁就是花门的总瓢把子——花四小姐,就是花千岁的第九个孙女,最小的千金小姐。
“啊?”我问张功义:这意味着啥?
”这意味着咱们就不能强行的镇压这猫儿仙,这猫儿仙要出了一个好歹……嘿嘿,以后咱们都别活了。”张功义说:东北猫儿仙,得追杀咱们到天涯海角去呢!
“那咋办?”我问张功义。
张功义说:就是处理手段头疼哦……而且你们不知道——这花四小姐,到底是一什么样的暴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