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这家伙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往右偏呢。
这招是美女心理医生“陈词”交给我的。
陈词说人的眼睛,会表露出很多的东西,如果说话时候,眼睛不自主的往左右偏,他多半在说话。
古人说以眼识人,说的就是这个,心怀坦荡的人,说话的时候,眼睛绝对是不偏不倚,因为不心虚。
李向博立马盯住了李有才,喊道:螃蟹,关门……娘希匹的,在我李向博的面前耍花活?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是咋写的!
那螃蟹带来的几个小马仔,立马围住了朱有才。
朱有才有心计,但没胆子,被这阵势一吓唬,差点尿了裤裆,他连忙说:是得罪人了,是得罪人了,尿泡儿得罪了我们包工头?
“给老子说清楚。”李向博一把揪住了朱有才的耳朵,狠狠一揪,差点没把朱有才的耳朵给撕下来。
朱有才连忙喊痛。
李向博提着一扭之后,才放下了朱有才的耳朵,说朱有才再敢说半句假话,直接切了他耳朵。
朱有才吓得脸面发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讲起了“尿泡儿”得罪人的事。
原来尿泡儿本来是不会得罪人,这次尿泡儿得罪包工头,就是因为朱有才。
朱有才是尿泡儿的好哥们,前几年尿泡儿做工的时候,就和朱有才认识了,一起做工好几年了。
前几个星期,朱有才他遇到了急事,家里孩子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一大笔钱,这工地呢……钱都是一年一结,而且工地拖欠民工薪水的事情,在全国,发生的概率还真是不小。
估计什么行当的拖欠薪资,都不能和工地做工这个行业比。
所以朱有才去找小包工头申请押了七八个月的工资,自然是被拒绝了。
说实话,工地工人的工资虽然高,但他们得养活一家人,很多工地工人的老婆都没上班,专心在老家带孩子,还要在老家盖房子,他们又没有按揭贷款,一旦遇到大事,就容易捉襟见肘。
这会儿,朱有才要不到工资,自然是急得跳。
尿泡儿主动给了朱有才三万块钱,让他先回家治病。
朱有才说这钱不够,他被工地押着的工资,才是大头。
尿泡儿想想,也觉得对,他这回为了好哥们,也不怂了,带着朱有才去找包工头要钱。
小包工头当时就冷笑,说他当然愿意结工资了,可是大包工头的钱没下来,他去哪儿弄钱给朱有才结工资?
尿泡儿在小包工头这儿说不通,就带着朱有才去找“大包工头”结算工资。
大包工头还是一样……说也没钱,你们要找,就找开发商老板去,他那儿才有钱。
这下子,可把尿泡儿搞火了。
他对大包工头说朱有才这小孩住医院,得花多少钱?咱们找你要钱,你就推三阻四的,这是救急!再说了,朱有才要的也是自己的一份钱,不找谁借一个大子,怎么就不能给?
大包工头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朱有才,说你不服啊?不服去法院告啊?
他还威胁朱有才和尿泡儿,说:你们俩别跟我闹了啊!再闹,年底你们两个一分钱都没有,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至于我押你们的工资,你们找法院跟我打官司啊!
为啥民工被拖欠薪水的概率很大,主要是他们被人吃死了,一没有法律意识,二没有大闹的胆子,不欺负你们欺负谁?
不过这次尿泡儿彻底怒了,和当年他帮李向博打架一样,他直接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后,直接把烟头摁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烟头烫得皮肤发焦了,冒出了一股臭味,他龇牙咧嘴的说:看着啊,这次我们是兔子被逼急了,要咬人,我用这烟头,在我的手臂上戳三个疤……戳完了你要不给钱,我马上就去爬塔吊……我还得给报社的、电视台的记者打电话,我让他们过来拍摄我从塔吊上怎么跳下来的。
“靠!你小子别犯浑。”大包工头骂道。
尿泡儿还就说了——你不给钱不?我跟你鱼死网破,我死这一条烂命,你工地也别想开工了。
他跳塔吊的事,如果真的被电视台的记者拍到了,那这工地估计得被整顿个一两年的,到时候损失不可估量。
尿泡儿说完,又开始用烟头戳第二个疤痕的时候,那大包工头服软了,就说了一句话:草.你.妹的,尿泡儿,我是没看出来啊,你很牛啊,得了,我钱,给你,这个栽,我认了。
就是这样,尿泡儿帮朱有才要到了钱,同时,也得罪了大包工头。
李向博看向了我,给了我一个凶狠的眼神。
现在咱们估计……害尿泡儿的苗疆怪人,多半是这个大包工头请的。
李向博的眼睛里面,跳动着怒火。
接着,他一耳光甩在了朱有才的脸上,骂道:狗几把日的,老子问你……我兄弟尿泡儿这次是尿性到家了,帮你一天大的忙,你良心被狗吃了?为啥不参加他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