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书墨离开,船家笑道:“真是富贵家的小娃娃,我在你这个年纪时,都敢一个人下河捉鱼了。”
徐禾摊手,“捉鱼我也行啊,但家里人就是放不下心来。”
船家不信,笑了一下。
徐禾安安静静坐下,看着周围的湖光天色,突然他一愣:“咦?”
他看到了熟人。
那日唯二让他记住的两个小屁孩,一个胖得不行,一个脏得不行。
大胖娃一如既往地张扬跋扈,小屁孩一如既往地唯唯诺诺。
徐禾的船就在他们后面一点点,把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回大胖娃又想出了新的整人方法,他贱兮兮地买了一堆杏花,要小屁孩等下把这花插到前方不远处附身捣衣的女子胸前。
小屁孩羞红了脸,“这样不好。”
大胖娃蛮不讲理,“好不好是你说了算的?瞎磨叽什么!小爷我叫你做你给我去做就是了。”
小屁孩吓得不行,只好含着眼泪,点头答应了。
徐禾:哇靠,这胖子不得了了,将来一定是个登徒子。
他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玩心起。
蹬着短腿就上前,跟划船的师傅说了些话——叫他往右边拐点,再行快一些。
划船师傅是个靠谱的,赶上大胖娃之前,靠近了那个捣衣服的姑娘。
小屁孩手里出汗,捏着那枝杏花,眼看着离那姑娘越发近,他越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觉得时机差不多,刚打算举手,把杏花插进人家胸前的衣服里,就觉眼前一变。
他手里的杏花一下子就被人夺了去。
小孩抬头,就见眼前的男孩在春日里,仿佛带着光。
徐禾笑出一口白牙,将花在手里掂了掂,跟脏小孩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同旁边捣衣服的女子笑道,“姐姐,我送你束花,你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