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我的伤势太过沉重,三天一定不够吗?”夜翼笑着反问了一句,说着还咳嗽了两声,气息略显虚弱。
杜兰德这一路上和夜翼患难与共,此时根本没把对方当作高高在上的女神,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说句话都会咳嗽,就凭你这种身体状态,三天怎么可能够?难道……你还有什么底牌,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恢复伤势?”
夜翼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表示自己没有所谓“能满血满魔原地复活”的逆天底牌。
她停下脚步,面对杜兰德,很坦然地说道:“要等到我恢复伤势,三天不够。三年、三十年……甚至三百年,也还是不够。”
杜兰德吓了一跳,上下打量着夜翼:“你的伤势,已经沉重到这般地步了吗?”
“我被伤伐了本源。”
夜翼轻声说着,口吻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述说别人的伤势,“我和远古力泰坦干架的时候,就已经被伤到根本了,后来连番受伤,如今的伤势已经沉重到只有回到森德洛才能修复的程度了。”
“所以——”
夜翼深吸一口气,肃然道,“三天的时间,其实只是为了你准备的,我根本没所谓。反正不回归森德洛,我的伤是不会有什么起色了,所以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
杜兰德默然。
他看着始终如黑色冰山一样不苟言笑的夜翼,忽然觉得她这一路上也许比自己想中支撑得更加辛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杜兰德又有些担心起来,要知道那回归通道危机重重,只看以琴的实力都走不过去,就知道一定无比艰难。夜翼如今这种状况,似乎比想象得更加不妙啊,杜兰德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闯回归通道的时候保护夜翼周全。
夜翼很冷。但她出奇地敏感。杜兰德正担心着。还什么都没说,她便重重哼了一声,斜睨着杜兰德冷冷说道:“怎么,觉得我拖你后腿了吗?”
“怎么会……”
杜兰德缓缓摇头。认真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已经死在那黑色矮人手里了,我只是担心能不能在回归通道中保护好你。”
说到这,杜兰德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隐隐蹙起了眉头,“还有,对那个叫‘白’的小子。还不能放松警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卡罗看你的眼神有些怪异。”
夜翼盯着杜兰德隐有忧色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她伸手一抓。黑刀夜兽便出现在手中,轻描淡写地向前方一刀扎去!
刺啦!
就好像坚实柔韧的布料被强行撕开的声音,随着夜翼这一刀斩出,前方的空间直接破裂开来,杜兰德看得眼皮一跳:“你、你这一刀——!”
这种程度杜兰德自问也能做到,但以夜翼现在能发挥出来的能级,似乎没道理斩出这么强的一刀啊,她的黑刀“夜兽”是这么强的刀吗?
夜翼收回黑刀,在杜兰德探询的目光注视下,低声说道:“这些日子,我几乎无法动用能级,神袛的真正力量完全发挥不出来。每一次看到你身为我的后辈,却必须为了保护我而多挨拳头挨刀子,我心中也会难受,也会憋屈。”
“但是,凡事似乎总有利弊!”
夜翼微微提高了声调,比其他战斗法师更加漆黑深沉的如夜双眸隐现异彩。
“……少了神袛那浑厚之极的能级,我反倒被逼着重新审视自己的神级能力,以及融合黑暗神火之后学会的黑暗规则,渐渐地,有了新的感受。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吧,我……又有了一番突破!刚才那一刀,就是突破后的成果。”
“规则方面的突破吗?”杜兰德喃喃自语,旋即眼神一凝,好奇地问,“具体是什么样的突破呢?”
夜翼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张了张嘴,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摇头道:“我自己也说不太上来……但总之!我现在自保肯定没问题!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我。杜兰德,森德洛很需要你,还有你的刀,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从这里离开,回到森德洛,那里才是属于你的舞台。”
杜兰德心想又来了,这一路上夜翼不止一次告诉杜兰德:如果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一定要撇下她,以自己求存作为第一要务。
杜兰德淡淡笑了笑,没有接夜翼的话,他知道在这方面多费口舌没有意义,反正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抛弃同伴之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很快聊到了杜兰德目前的修为境界。
“杜兰德,你现在的能级,应该是16个单位吧?嗯,在能体境中也算不错了,不过离‘能级极限’还差得远呢。”
“能级极限?”杜兰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夜翼上下打量着杜兰德,想了想,有了决定:“看来,是时候再告诉你一些修炼方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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