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的汗滑到了下巴,正在流动的汗水多的就跟洗了个脸一样。
张晚的呼吸非常不均匀,那种阴冷的空气被抽离之后,过了整整一分钟,他才从那种几近不省人事的状态中缓和过来。
张晚突然蹲在了宿舍门口,在初秋深夜的凉意中打着冷颤,不敢动弹,也不敢再出声,手机更是碰也不敢再碰。
第二天一早,胖子出门的时候,看到缩成一团蹲在宿舍门口的张晚,整个人都懵掉了。
今天是正式开始上课的日子,张晚昨天一夜没回,谁能想到他居然一直在宿舍门外蹲着?
胖子拍了拍张晚,想让他赶紧起来,可没想到他的手才刚碰到张晚的肩,张晚就尖叫了起来,他摔到了地上,手足无措地爬了好几下才停住尖叫声。
所有还没出宿舍的人全都探出了头,神色异常地看着张晚,而张晚神经质的不敢抬头看人,只是捂着头碎碎念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东西,看起来就跟中了邪似的。
第一天的课并没有按时去上,胖子想拉张晚回宿舍睡会,可张晚打死都不肯进去,最后还是卫闻不知道拿了个什么敲晕了激动的张晚,他们这才把张晚弄了回去。
胖子捡起了张晚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
他随手点亮,想看手机还能不能用,打开之后滑了两下试触摸反应,结果却看到通话记录上面显示有一通与座机的通话记录。
胖子皱着眉想了想,连忙回宿舍里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他本来觉着张晚一晚上没进屋,应该会给自己打电话叫开门的,可结果自己这里却是一通电话都没有。
这通座机电话是哪里的?
胖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张晚,放弃了给这个座机号回拨过去的念头,将他电量濒危的手机放回了桌上。
张晚躺下之后就开始发起了高烧,睡了一天,他途中完全没有醒来过,中间全靠胖子和卫闻轮着照顾。
竹竿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张晚这样,也是被吓坏了,卫闻坚持说要送他去驱魔局,可竹竿又建议先去看医生,最后胖子拿下主意,要是明天早上张晚还没好,大家再做讨论。
第二天早上,张晚没有再给室友们添麻烦,终于醒了过来。
烧了这么久,期间又颗米未进,张晚的精神看起来已经很差了。
起来的时候还很早,天刚微微亮,张晚感觉自己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似的,什么记忆都没有。他一个人坐了会,然后揉着肿胀的眼皮,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听到声音了,胖子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看见张晚一个人在暗淡的晨光中走向阳台,打开了窗户,心里居然有一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