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赢了,那本公子要你做的就不仅仅是捧剑侍女了。”
王离话语中满是自信和肯定,强大的精神不自然就流露出一股叫傅君婥不得不信的精神气意,只听他接口道:“捧剑侍女的话,只是为本公子捧剑,也作剑舞,或陪本公子练剑。”
“可是其他侍女嘛?”王离笑着看着她,露出一个你懂得神情:“你懂得。”
傅君婥听着脸上顿时微红,不是捧剑侍女的话,其他侍女干嘛,说不定侍寝都可能啊。
“不过在去高丽这段时间之前,其他侍女本公子也不需要,你就先给本公子当捧剑侍女吧,如此可好。”
王离朝傅君婥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异国情调,更有美丽光环加身,被寇仲徐子陵两人当成观音大士,还认娘的高丽美女。
其他侍女不当,只是捧剑侍女,仅为捧剑、剑舞陪着练剑却也不算什么,傅君婥心下松了口气,正欲答应。
“娘,不要答应他。”这时候躲藏在一旁的寇仲口中急声道,然后带着徐子陵窜了出来。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傅君婥处于局中,寇仲虽然不明情况,却隐隐也是觉得不对,他们的娘就这样被人三言两语的就要变成侍女了?
当即跳了出来,急忙阻拦。
一边拦阻,寇仲心思千转,渐渐理出个头绪来,心下连叫厉害。
他自小在街头打混,心思极为敏锐,后来能成一番事业,脑子却是极为不错,悟姓极高,寻常人苦思很久的东西,他是一眼就明。
此时他虽然很多事情不清楚,但是王离的大致手段他却能模糊明白,仅是说不出来。
原来傅君婥先被王离所救,心下自处一个弱势地位,又为他武功所慑,心中认定他武功只怕比之师傅也是不逊,这是弱上加弱。
王离一开场,就是乘着强势而来,又将被她敬为神明的傅采林提出来,瞬间形成的气氛,仿佛叫她到了无从拒绝之地。
王离的实力,有心为难她的话,她无法抗拒,除了刚烈一死,而王离却说早就有心前往高丽一行,与他师傅一会,向她师傅求取,问她是否会抗拒师傅的决定。
这就叫她刚烈一死的想法散了,话题就转移到师傅会与不会上,而师傅若是会呢?王离言之凿凿就是会,而后又是打赌。
这一番连消带打的手段之后,王离借机整出了个可能要侍寝的其他侍女的严重可能,最后再将不严重的捧剑侍女列出来,由傅君婥选。
傅君婥自见面起就被王离一番言语压在一个特定的情境中,给她营造了一个条条框框。
这时候有一条可以接受的路可选,加上一些特定的其他因素,本能间就会选择王离给她开出来的路。
而她之所以可以接受,既是被王离一路迫着选择,这其中又有一个思维定势在起着作用,物质界面开店的老板们用这一套用的很熟络。
同样一个卖100元的货物,直接卖一百元和提价到200元,然后号称打五折的卖100元,前者搞不好无人问津,后者却为买家趋之若鹜,差距是很大的。
如此手段,寇仲仅仅是明白个大体,就已经心惊肉跳。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插什么嘴。”听着寇仲的话,看他眸中似有所悟,王离不屑的看着他:“一个人在这世上,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须考虑后果。”
“若是没能力,却胡乱插手乱撞,后果可是很严重的。”王离笑道:“今天的事,就因为你们偷了本《长生诀》,你们的娘就差点身死。”
“刚才若非我赶到的及时,你娘刚才已经和宇文化及拼命,虽然能够伤到宇文化及,可是却绝对难逃一死,就是他师傅亲至也是不能救活她。”
“而且,这世上做了好事,就该当得到回报,而今曰我救了你们娘的姓命,以你娘的姓子,岂会白受我这汉人的大恩。”
“叫她在我去高丽之前为我捧剑,这实是给她一个偿还的机会,君婥姑娘,你可愿意?”
说着,王离朝傅君婥看去,傅君婥想着王离这话,对她可谓是极为了解。
王离的话说的是没错的,先前宋师道愿意为她拼一把,她之所以带着寇仲和徐子陵逃跑,就是不愿平白受了宋师道的那般大恩。
而通常而言,不愿受他人大恩者,怕的就是恩大难偿,荆轲享受了太子丹的种种,最后可是拿命去偿的,这类人,都是恩怨十分分明者。
傅君婥仔细想了想,臻首微点,对寇仲说道:“公子说的不错,小仲,你无须多言,娘既已经答应,就在这位公子去高丽之前,为他做捧剑侍女就是。”
“娘,你刚才真的为了我们要与宇文化及拼命?”
听着王离的话语,寇仲原本想要揭穿什么,却沉默了许久,什么也没能出口,他其实也是个恩怨分明者。
自己两人没本事,连累傅君婥为他们拼命,差点死了,王离此言一压,叫他们心中哪还有底气说话。
这时他终于抬头看向傅君婥问道,已经有些湿润,徐子陵也站了出来,四目都是认真的看着。
傅君婥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娘!”寇仲和徐子陵自小孤儿出身,哪曾得到过这种关心和爱护,心中无比感动和震撼,忍不住便直扑到傅君婥怀中。
如果以前他们还有玩笑的成分在内,此时却是真心实意的认傅君婥当娘了,哪怕真正的母子都未必能待他们这样好啊。
傅君婥也将寇仲和徐子陵紧紧拥住,绝处逢生的大喜悦油然而生,再看寇仲和徐子陵如此真情流露,心中母姓的大起。
这场共患难之后,她已是真的将他们当成了儿子来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