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出现古怪行为并在一周后自杀的就只有去年和今年的这一男一女两名学生。
其他死者虽然也有不同程度的精神恍惚、抑郁之类的反应,但这种反应出现在打算寻死的人身上也算合理,有的甚至还留了遗书,所以由此也可以断定,搭梁鬼只在最近两年才开始活动,而且活动地点应该就在自杀楼。
在校外饭馆随便吃了点晚饭之后,我们三个人在办公室里窝到了凌晨1点才出来。
校园里静悄悄的,三月初的晚上气温依然会降到了零度以下,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虫鸣。白天刚开始露出融化迹象的路面积雪到了晚上又结成了一层冰,人走在上面总会发出细碎的冰层破裂声,感觉就像走在碎玻璃上一样。
我已经太久没有大半夜在校园里晃了,这也让我想起了许多大学时代的快乐回忆,比如宿舍熄灯之后和同寝哥们去网吧玩通宵,或者喝得酩酊大醉后在校园的大路上玩“洒水车”。
大概是这些让我禁不住想笑的回忆的缘故,我完全没有了上一次在驼腰村荒地里召鬼的紧张感,倒是舒鑫紧紧拽着我胳膊,她的两只手也不停地向我传递着她的紧张情绪。
出了经管楼向右一转就是那条夹在经管楼和主教学中间的小路。刚一走到了路口那,一股阴冷的风就从小路里面吹出来,我身上穿的衣服不多,一下就被这股风给打透了,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两楼夹一道,在东北大家都管这种地形叫风口,而乔伟说在风水学上这叫天斩煞,是凶煞,从鬼事的角度讲也是聚鬼地,这也是他选择在这里进行召鬼的原因。
乔伟在小路中段的地上开始用从饭店要来的鸡血画圈——在风口撒盐显然是行不通的,不过按乔伟的说法,用搭梁害人的鬼都是游魂而不是厉鬼,而封住游魂的行动用鸡血已经足够了。
我和舒鑫站在风吹来的方向给乔伟当挡风人墙,乔伟则用打火机点着了几张黄纸钱扔在画好的鸡血圈里,然后开始念他的召魂决。
这天晚上出奇的冷,再加上站在风口,冷风像鞭子一样一股股地往我身上打,几乎把我的身体穿透了。我紧紧搂着舒鑫,同时也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发抖。我再一次小声提醒她待会可能会有鬼从地下冒出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我听不懂那召唤决到底是什么内容,但我可以确定乔伟重复了三遍,而且足足念了十分钟。鸡血圈里的黄纸钱早都烧成了黑灰,但鬼魂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从地下冒出来。就在我打算问乔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原本黑洞洞的主教学楼一楼敞口突然亮起了淡蓝色的光!
那光芒充斥着整个窗口,看起来既不是灯光,也不像是手电闪光,虽然亮度不强,但却透着一股让我全身寒毛竖立的阴森气息,并将我的目光牢牢抓住。
“是鬼火吗?!”
舒鑫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奇怪的是,舒鑫刚一发问,那诡异的亮光也随之消失了。而不到两秒后,在一楼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扇窗户竟平白无故响起了轻轻的敲打声!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舒鑫全身猛地一颤,紧接着她就躲到了我身后,紧紧着搂着我的胳膊。我一边用右手护着舒鑫将她和被敲响的窗子隔开,同时左手也握紧了乔伟送给我那个刀形项链吊坠——从驼腰村事件之后我就一直将他挂在脖子上。
乔伟快步跑到被敲响的窗口向里看,而在他到那里时候,响声也停止了。
“里面没人!”乔伟回头向我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