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杀你,也不杀他!”
刘宝顺指着薛贵妃,又指了指刘宝忠。
他似笑非笑,眼神嘲讽,“你毕竟是父皇的爱妃,我不仅不会杀你,反而还得供着你。至于刘宝忠,当初没杀他,这一次当然也不会杀他。”
他的语气轻蔑,显然是看不起薛贵妃母子。
就算是给他们母子活着的机会,也休想翻盘。
刘宝顺就是如此自信,又是如此地讨打。
说话那股张狂劲啊,真想往他头上来两锤子。
薛贵妃一把推开儿子刘宝忠,并且将薛老爷子的头颅交给他,叫他拿好了。
刘宝忠捧着外祖父的头颅,心头异常悲愤……
薛贵妃站出来,“你不杀本宫,本宫却要杀你!”
刘宝顺轻蔑一笑,“贵妃娘娘别急着找死!本殿下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但是你非要找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不过……”
他的目光轻轻扫了眼刘宝忠,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就是赤果果地威胁。
薛贵妃气得浑身颤抖。
这可是皇宫啊!
皇帝刘章还没有死啊!
刘宝顺狂妄大胆,真不怕被秋后算账吗?
刘宝顺懒得和众人废话,下令清扫地面,清空不必要的人。
然后,在老臣子的簇拥下,走进寝殿探病。
……
皇帝刘章卧病在床,脸颊凹陷,显得瘦弱不堪。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精力充沛的皇帝,段段时日,就成了一个病重的糟老头子。
刘宝顺往病榻前一坐,叹了一声。
老头子病的真不是时候啊!
没有这场病,他已经拿下了萧逸的兵马,解决了沿海数郡叛乱。
可惜……
天意啊!
不过,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太医何在?”
恨不得钻入地缝的几位太医,不得不站出来。
“陛下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们治不好陛下的病,总不能连陛下得了什么病都不清楚吧!”
“启禀大殿下,陛下,陛下的病来得极为突然,这段时间微臣等人一直在研究,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什么眉目,说来听听。”
“似乎是有什么诱因,诱发了陛下的陈年旧伤。据闻,数年前在边关前线,陛下曾病过一回。当初给陛下治病的太医已经不在了,脉案也找不到。但我们根据陛下身边伺候的老人口述,基本可以判断,此次是旧病复发。”
此话一出,刘宝顺的眼神瞬间变得格外危险。
他扫视周围,盯着伺候的内侍,冷声问道;“陛下生病之前,往前数一个月,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人物?或是接触过什么可疑得物件?事关陛下性命,不许有任何隐瞒。”
伺候的内侍都慌了,脸色煞白一片。
几个老臣子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挥挥手,先让不相干的人退下。
然后他们悄声问刘宝顺,“殿下是怀疑陛下得的不是病?”
刘宝顺咬牙切齿,“这是阴谋!这么明显的阴谋,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荒谬!一个小小的阴谋,就让我大魏坐失平叛良机,坐失剿灭萧逸,推平三郡的良机。满朝文武,宫里宫外,所有人都是罪人!统统该死!”
他气得捶胸顿足。
当太医说出,这病和当年的病一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阴谋。
不出意外,阴谋的主使者就是燕云歌。
“燕云歌!本殿下和你势不两立!”
砰!
他一拳砸在墙壁上,气得脸色铁青。
几个老臣子也都纷纷回过味来,脸色都变了。
当年在边关前线,刘章突然病重,大家束手无策,后来又奇迹般的恢复。
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老臣子并不清楚。
直到这两三年,世事变幻,他们才隐约意识到当年那场病重,可能是人为,是为了有正当理由撤兵。
但……
他们也只敢这么想,没有人胆敢说出口。
甚至有时候,想都不敢深想。
这个局,太深,太广,太残酷……
用几十万人命堆积了今日的皇位,光是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正因为他们不敢深想,不知道当年的内情,所以当刘章突然病重不起的时候,都没往人为下毒方面去想。
以为真的病了!
直到这一刻,听刘宝顺那么一说,才醒悟过来。
悔之晚矣啊!
白生生错过了平叛的最佳时机,错过了剿灭萧逸的时机,错过了打压燕云歌的时机……
时机错过,再想来有下一个天赐良机,何其难也!
一个小小的局,小小的阴谋,只不过是复制当年的那个局,就将偌大朝堂耍得团团转。
砰!
又是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刘宝顺双目充血,质问内侍,“说!这些日子,陛下到底见过什么人,或是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东西。但凡有一点点异常,事无巨细,全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