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话后,楚留香就细细留神无花的反应。可是无花反应实在太正常,他皱着眉思考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问道。
“那位阮翰林是不是家师的好友阮文正施主?若是,那我确实认识这位阮小姐,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被‘楚留香’劫走了!”某人笑着摸摸鼻子,无奈地道。
无花当然知道人是被谁劫走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楚留香什么事。显然,当初阮如苏和他离开的时候是动了手脚的。
“有人冒充你劫了阮家那位小姐?”无花沉吟。
“是啊~很拙劣的冒充。”他甚至觉得那人的目的不是嫁祸他,而是想引他来介入此事。
无花叹了口气,道:“可见人有时候太出名也不是好事,你不找麻烦麻烦自然会来找你。”
楚留香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很是无赖地道:“反正我这一身麻烦的人是赖定你了,作为好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求佛取经之路本就孤独,贫僧不需要朋友,楚施主好走不送。”无花一摆衣袖,面色清冷宛如神佛,起身就走。
楚留香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无花这是在同他玩笑,否则以他的轻功,早就翩然而去,哪还能见着他的身影。于是大笑着起身,跟在他后头道:“既是求佛求经之人,定是菩萨心肠,哪怕是陌生人都不忍拒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有楚留香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就不知无花大师心里可有一丝快乐出现。
入夜后的吉平村静谧安详,只听得几声狗吠和河水流淌的哗啦声。
风清扬站在河边上,静静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开口:“你来了。”
“前辈。”阮如苏特意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衫,显然是有备而来。
“接着!”风清扬随手丢了一根两指粗的树枝给她,调侃道:“你今日可晚了一盏茶的时间。”
阮如苏面不改色,好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坦然道:“因为阿原又把伤口崩开了,我要给他换药,等他睡了才能出来。”
中原一点红对风清扬的来历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并不赞同阮如苏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她每次出来,都是瞒着对方的。
这个万事皆不可令其变色的淡定模样,真有些像日后他认识的那个阮小友,只不知,是什么契机让她到了那个世界,他又能否借机回去。
风清扬抛开心中种种猜想,认真地对阮如苏道:“你已跟着我学了数日,如今想来有些感悟,拿这树枝来攻我。”
没错,风清扬每晚都会在河边教阮如苏剑法。阮如苏知道系统不可能给她安排一个会武的身份,便生了自己的学武的想法,毕竟当你足够强大,很多事就会变得简单。
可最糟心的是,系统给的身体不仅没有现成的武功,甚至连自学都困难。风清扬一探她脉搏,便惊讶地说,她体质特殊,内力无法存续,如此体质根本练不了武。
好在风清扬乃华山剑宗一脉的集大成者,所创破剑式重招式而不要求内力强大,倒是可以让她学个一招半式救急。
一个有心教,一个有心学,两人便定下了河畔学剑的约定。
阮如苏拿着那支代表剑的树枝轻轻抖了抖,只觉尖端轻颤如灵蛇,不好控制。深吸一口气,她突然执‘剑’抬手,径直攻向风清扬的天枢穴。
她的动作已经很快,可落在风清扬眼里,就像三岁小儿蹒跚学步,慢且弱。风清扬微一侧身,那树枝便贴着前胸穿了过去,刺了个空。
意外的是,那‘剑’并没有往前刺出去太远,而是立即收回后向右一偏,追着风清扬而来。可见控剑者就没打算第一剑能刺中,而是留了余地等着根据他的动作变招。
真是个用剑的好苗子!风清扬眼睛越来越亮,闪避她来剑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几乎要忘了这是个没有内力的初学者。
‘剑’始终刺不到人,阮如苏也不急,出招仍然看一想三,留有余力。就像潜伏的野兽,在伺机而动。
就是这个时候,阮如苏眼神一凌,将本来指向风清扬灵墟穴的剑向右偏了三寸,刚好堵住他的下一步。风清扬下意识的出手截住剑尖,惊讶地笑了。
“你果然很有学剑的天赋,只是因为不曾习武,速度和力度都太吃亏,突袭尚可,若是真的比试,只怕胜算不大。”风清扬有些遗憾地道。
“我学的是……救命的剑法,又不是用来比试的,如此……我已经很满意了。”阮如苏到底体力跟不上,额头已经汗湿,说话时也在不停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