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离站在秦政身后,打扮得花般娇艳,削葱似的手被小桃搀扶着,她翘起小指,扶了扶头上的垂玉金钗,矜贵道“你应当也有许多话,要对我讲。”
秦政不知凤倾离又想到了什么“你先说你要说什么。”
凤倾离从鼻腔里冷哼出一声“我知道你很爱我,爱我爱到出京城一千多里,身负皇诏,都要追到陇州,费尽心思地找到我。”
秦政“……”
凤倾离眼波流转,从小指看到手上的宝戒,从宝戒看到小桃头顶,又从小桃头顶看到客栈房梁,就是不看秦政“可惜了,纵你如今再后悔,你与我,终是晚了一世,此生情深缘浅,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秦政沉默地听完,问“有话直接说,可以吗?”
“呵,”凤倾离终于乜了秦政一眼,“你以为你故作的坚强,便瞒得过我吗?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话了,司马,今日我只是想与你明里摊牌,放弃我吧,你得不到我的,你还是镇北王时就得不到,到现在你只是一庶民,更得不到我!不过,反正你也有我那充了军妓的庶妹做安慰,虽然早脏得被千人枕万人骑,可也配得上现在的你了!从今天起,司马,你我以后永不相见!”
秦政脾气很好,特别对女孩子。
上个世界林暖暖怎么搞他,他都没对林暖暖真情实意地说过一句重话,只当傻逼言情里的猎奇体验了。
可现在——
秦政不清楚是因他原本便已经很心烦,还是因为听见凤倾离骂凤倾月脏才心烦,哪怕他明明清楚其实原书里也有差不多的一段,秦政还是,止不住,忽地冒起一股火。
这股火越烧越烈。
秦政几乎再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偏偏凤倾离仍一无所知,趾高气昂、滔滔不绝“……说起来你与我这庶妹,也是绝配,一个军妓一个命犯,像两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也多亏了你,我那庶妹才从世子妃,变成了如今这副残花败柳的模样,不过伺候得你挺舒服的吧?你俩……”
没说完。
凤倾离脖子一凉。
一柄剑,横在她脖子一边。
剑锋割在她皮肉上,割出一条血痕,向外慢慢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