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策马回到宫中,看见沈清净领着的禁军一人持着一支火把,他们却没办法有所动作,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雪落,在他们周遭化开,变成漫天的亮晶晶的什么东西。
臣子们身着朝服,跪满了一地。看见我回来,便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哀哀戚戚的喊我。
“殿下!”
“太子殿下!”
有的甚至还直接喊我:“陛下!陛下!”
沈林薄站在最前边,背着手冷着脸,宋清平他们就站在他身侧,双手拢在袖子里,像护卫着什么一般。
火光映着宋清平的脸,而他的鹤氅的毛边儿将他的半张脸都遮起来,我看不大清。
我根本没想篡位当皇帝,可是我与他这样站着,仿佛我与宋清平站到了两面对峙。
我无端的有些害怕,风吹来,将宋清平的毛领子吹下去一些,他张口想要跟我说话,可是风声呼啸,我什么也没听清。
我是个木匠,此后也是个木匠;他是丞相,从此也是。这还不是对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