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你就是。”我说,“那时候在北疆没有问清楚,我现在再问你一遍。若我留在燕都,一辈子都留在燕都,就在工部里挂个名儿做木匠活。你要不要去朝上做事?”
他点头,却说:“不。”
他以为我闭着眼睛,就看不见他点头了。
“成了,那我陪你留在燕都。”
很久之后,宋清平伸手拂去我肩上的小雪:“多谢殿下。”
他这个人真是太别扭了,什么话都说得滴水不漏。我想说不定还真有许多事情,我被他骗过去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从前就问过你了,但我还想问问你。”我顿了很久,才说,“是因为殿下,还是因为沈风浓?是因为君王之命不可违,还是因为沈风浓?”
这件事情我从前确实问过他,但是现在我又不确定了,我们看起来和皇姊与魏檐、沈林薄与晚照姑娘像是一样的,其实根本不一样。
我们那内里有一点儿友情,有一点儿手足之情,最重的是君臣之情,宋清平能因为殿下弃了天下,焉知他不是为了殿下也弃了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