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子,皇姊他们在花树枝丫那边朝我们招手,说天晚了,让我们快回去睡。花树那边响了一阵,鞋踏在雪上的声音,裙裾扫过的声音,衣袖拂动的声音。
两年前我与宋清平一起回重华宫时,灯笼被烧坏了,我们两个摸黑行夜路。宋清平一只手抱着花枝,一只手拽着我,在雪地里走了很久。
等走回重华宫,我才发现衣摆处粘着了花瓣。
我转头问他:“像不像我们从九原回来那一回?”
“不像。”他摇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们两个许多次一起走这条宫道回重华宫,那么多个冬日里,哪里只有那一回像了?
我却偏问他:“那像什么时候?”
“不像什么时候,这时候就是这时候。”
我一愣,随后说:“你说的对。”
之后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将睡过去时,又想起上回我做的那个梦,便清醒过来,问宋清平说:“你记不记得上回从九原回来,我们也是在这张榻上躺着,我跟你说了什么典故?”